方谨半躺在病床上，手臂上吊着水，正怔怔望着空气。见顾远进来他偏过头，那目光有点散，竟没有丝毫喜意。
他脸上
血已经止住
，上厚厚
层药。他太久没理发，大概是伤口太靠近脸侧原因，医生把他侧鬓发别到耳梢上，完整侧脸线条在光影中格外冰冷沉默。
顾远原本急躁心绪像是突然被抽空样，下意识止住脚步，静静看着他。
半晌他缓缓走去，伸手摩挲着方谨略显凌乱头发，在他微微渗着冷汗额角吻吻。
“没事，别怕……”
天色渐渐暗，私人医院走廊上静悄悄。顾远站在走廊尽头窗前，望着远处渐渐暮色四合天空，玻璃窗上映出他森冷面容。
亲信从楼梯上来，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大少，手下人已经把迟夫人和二少带回去，您看……”
顾远不吭声。
亲信额上渗出细细密密冷汗。尽管他知道二少犯下事情跟他无关，自己也不是方副总被绑架时跟在他身边人，其实没什
好怕；但顾大少含怒未发这件事本身，就给他种非常恐怖、非常窒息感觉。
“……先关着，”走廊上静寂很久，才听顾远淡淡道：“看方谨情况再作处置。”
方谨开始挣扎，顾远却把他抱在怀里固定住，那力道非常轻柔又不容拒绝：“没事，你还是很好看啊，怕什呢？”
“……不是，”方谨用力要把受伤那侧脸别过去不让他看，含混道：“你别看，待会他们就来包扎，你先别看……”
“
问过医生，说你这个伤刀口很滑，好好养话不会留痕，现在祛疤技术这发达你担心什？”
其实顾远根本没问过医生，方谨明显挨打，他更关心骨头和内脏问题，脸上被刀划这种皮肉伤他完全没心思去问。方谨躲避动作明显顿顿，迟疑数秒后还是把脸扭过去，低声道：“反正你别
亲信知道这是方副总身上有什伤，都起码要原样在罪魁祸首身上来遍意思，立刻点头答声是。
就在这时检查室门开，穿白袍院长快步走来。顾远立刻转身迎上前，只见对方神色并不凝重，首先心里就微微松口气，果然只听院长道：“还好肺部没有积水，也没有骨折和内脏受伤。只是还需要再检查下……”
顾远跟他是老相识，闻言立刻打断：“但刚才看到很多血是怎回事？”
“未必是患者血吧！”院长明显对这种事情不陌生，笑起来道：“——所以要再做检查啊，已经叫人去做血常规，患者精神还好。您要不要进去看看？”
顾远内心焦躁早就压不住，闻言匆匆道声谢，示意手下在外面等着，就头扎进检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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