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凌溯低头靠过来，又努力板着肩膀坐得直
点，让队长能靠得更舒服。
“好，好。”庄迭学着他
动作，下下摸着凌溯后背，“队长，
总能带你出去。”
庄迭摸摸凌溯有些扎手头发。
凌溯靠在他颈间，大概是离得太近，热热呼吸有点痒，沿着皮肤落在衣领上，悄然渗出不同于雨雾温暖潮气。
庄迭闭上眼睛，专心记下这种温度。
凌溯没有开口。
他盘膝坐在庄迭视线里，依然垂着视线。
凌溯忽然局促地清下喉咙，他耳根有点泛热，像个才上高中毛头小子似格外不稳重地烫烫。
他空着手用力揉两下头发，自己低着头跟自己绷不住地笑声，又飞快地呼口气：“没问题。”
“肯定没问题。”凌溯保证，“小卷毛，你要是站在旅店门外，肯定溜小跑带烟地往外冲，谁都拦不住……”
念头，只不过是想赌把和庄迭默契程度，看看两人会不会做出样选择。
要是早知道旅店居然是这
个规则，凌溯就不会把实情说出来，定会摩拳擦掌编个有趣点回答，比如人虽然出去、但所有头发都留在旅店里之类恐怖故事……
这个回答实在太敷衍，凌溯有点担心小卷毛不接受，胡乱蹂躏两下自己头发：“其实——”
庄迭点点头，握住他手：“嗯。”
凌溯动作不自觉顿下，低头看看被握住那只手。
因为在前台时裂开得太均匀，他只有右半边离开旅店，在外面淋雨。
虽然现在身体没有异样，两边摸起来也都早已完全恢复正常，但或许是心理作用，总还觉得有某种潮湿凉意萦绕不去。
现在就彻底没有这个苦恼。
庄迭忽然冒出个念头，有点好奇：“队长，要是裂开——”
“那也跟着裂开。”凌溯轻笑出声，本正经道，“你裂成几瓣，就跟着裂成几瓣，绝对保证每个小庄同志都能分配
话还没说完，庄迭忽然伸手抱住他。
小庄老师学以致用，抬起两只手，罩在凌溯耳边，让他听自己身体里时间流动。
那是种轰鸣到极点又安静到极点，比任何锚点都更加清晰和明确声音。
凌溯怔几秒，忽然伸出手，迅速地、用力地把庄迭整个人抱紧。
庄迭颈间微微沉。
在他眼底，那片被藏得天衣无缝锋利悄然淡。像是有把干净利落柴刀，忽然三下五除二劈开横生荆棘。
“更喜欢现实。”
庄迭看着他，语气格外认真：“只有半能出去，是因为另半想留下找你。”
“总要找到你。”
庄迭逐字逐句道：“如果你出不去，就带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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