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扣儿张张嘴想说没有这样脆弱。
他们在戏班时候病,都是自己扛过来。他特别会扛。班主还夸过他厉害。
但是小扣儿悄悄抬头去打量男人,他瞥见男人下巴。再努力抬点头,看见阴影落在男人俊美淡漠面容上,光暗交错,更显得男人不可忤逆。
没会儿医生就来,头发乱糟糟,提着医药箱,看就是被人从床上薅起来。
岑尧将小扣儿牢牢扣在怀里,呢子大衣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个脑袋。
医生倒也不胡乱打量,只拿出听诊器说:“得先听听。”
岑尧接过来,拨开点外套,贴在少年腹部。
小扣儿紧张得满头大汗,这会儿也后悔没穿那件长褂。
佣人连连点头。
小扣儿紧紧抿着唇,面色微白。
岑尧轻拍下他头,淡淡道:“没事,医生来看看就好。”
小扣儿心底惊惧这才骤然散去。
他没生气啊?
来是男人?还是佣人?
“怎……”岑尧疾步走到床边:“吐?”
他说着,就将少年从被子里捞出来。
结果触手却是片细腻温热皮肤。
小扣儿光溜溜地,没穿衣服,且惊惧又可怜地望着他。
像吃多。
这对于他来说,可实在是个新鲜体验。他时间也不知道该怎好,就只好自个儿揉揉肚皮。
不揉也就罢,这揉就出事。
他扶着床头,哇地就吐,还把台灯和床头水杯都带到地上,“啪”声碎。
小扣儿吓坏,但肚子里又抽抽地疼,根本憋不住。
他总觉得,裹着男人衣服特别奇怪。
甚至觉得医生会看见他没穿衣服。
“……好。”医生说。
岑尧这才松手。
“不是什大问题,给开点药,然后清淡饮食几日便好。”医生起身去写医嘱,又带上佣人去拿药。
他怎不生气呢?
这个男人在戏班里时候,明明很吓人。
惊惧消失后,小扣儿也就后知后觉地升起强烈尴尬和羞耻。
“您……放开。”
岑尧没动,反而叫佣人拿淡盐水来,给他先漱口。
岑尧眼皮跳。
紧紧按下他腰,但很快就又松力道,脱下外套,将小扣儿整个裹起来,抱在怀中。
“……”小扣儿张嘴,又不知道该说什。
岑尧却把将他打横抱起来,转到另间房,又打内线电话,叫来佣人。
“把隔壁收拾,再叫个医生过来。”
等吐完,他已经是又虚又懵,瞪着眼前片狼藉,彻底不知道该怎办。
完。
这时候门边传来声轻响,门把手被转开。
来人走进门。
小扣儿僵直地缩在被子里,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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