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朔抬手:“自己来。”
云琅充耳不闻,认认真真替萧朔理顺衣物,系妥衣襟,坐回床上。
萧朔坐阵,将箭伤痛楚尽数压下去,侧过目光。
云琅昨夜阵前激战,以碧水丹强催内劲,虽早服药护持心脉肺腑,却仍难免震荡,无疑仍不舒服。
方才有意调侃,是为引他分心。此时云琅替他理妥伤势,虽还尽力坐着,眉宇间已透出些疲倦力不从心。
萧朔不见他回应,静坐阵,抬手覆上云琅臂间。
云琅绷半晌,终归泄气:“当年你硬要静卧养伤,嫌你烦,藏你裤子……是不对。”
萧朔顿下,缓声道:“此事揭过。”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云琅如今亲眼见萧朔受箭伤,将心比心,才知当年萧小王爷何等头疼:“也不该趁你睡着,给你扎头小辫子。”
“……”萧朔:“此事也揭过。”
,三两下利落扒铠甲,解开衣襟露出伤处。
在冷风里站半天,萧小王爷身上倒是热乎,往前胸后背摸摸,还隐隐发烫。
云琅知他又发热,忍不住叹口气:“昨夜受伤,不过两个时辰,就敢去城楼上吹风,小王爷这分明是比更不知——”
萧朔抬眸:“什?”
云琅在那个字上咬,皱皱眉,“呸呸”两声,扯住萧朔:“快,去晦气。”
萧朔静看阵,伸出右手,揽住云琅脊背。
“做什?”
云琅回神,朝他笑笑,眼底仍清明:“知道你有正事,没打算同你算账。”
朝臣来探兵时,云琅尚未醒透,却也知道此时来人总归蹊跷。
他体力消耗过甚,有萧
云琅有些诧异,他不曾想到萧小王爷心胸宽广至此,顿顿:“也不该弄两条雪兔裘,做成兔子耳朵,别在你头上……”
萧朔实在不想回首往事,阖阖眼,深吸口气:“云琅。”
云琅干咳声,及时闭严嘴。趁他不注意,手上利落清创拭血洒匀药粉,将干净白布覆上去。
萧朔被他分神,痛楚尚未来得及返上来,伤处已叫云琅重新处理妥当。
云琅留神查看萧朔神色,见他眉宇间已稍和缓,心中才松下来,将绷布细细打结,帮萧朔将半边衣物扯正。
萧朔微哑,未受伤右臂圈住云琅,温温揽,在他唇上碰碰。
如今心有牵挂,当初从不知忌讳、不避险地,箭扎碎半边肩胛还全不当回事云少将军,竟连句“不知死活”都嫌不吉利,不肯说。
“并非有意叫你担忧。”
萧朔任云琅扯着,坐在榻上:“今日朝臣来蹊跷,不放心。”
云琅自然知道,只是看着萧朔拿伤不当伤,到底来气。也不说话,自顾自解开他叫血色浸透大半绷布,拿过止血药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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