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胜:“整整夜,口也不曾给少将军。”
都虞候:“……”
都虞候:“王爷那次带殿前司,满城屋顶找少将军,是因为此事吗?”
“不只。”连胜道,“王爷还趁少将军睡熟,在少将军脑袋上摞棋子,摞整整三十二颗。”
连胜:“少将军醒来,王爷竟仍在摞,错子,还不准少将军动。”
连胜将人拉到角落,望着琰王殿下叫云少将军路拉拉扯扯拖下城楼,把酒囊递过去,给都虞候分口。
当初……端王府尚在。
云琅随端王出征,但凡受伤,最愿意回来找萧小王爷炫耀。
萧朔人在书房,叫云少将军肩头分明血色在眼前刺几日,终于再忍不住,将人狠狠按翻在榻上。
端王府世子秉性端肃,温良端方。恼到极处,学着云少将军措辞口吻生硬犯狠,也只是为叫云琅不再胡闹,好好养伤。字字句句都确只是面上意思。
萧朔微怔下,看向云琅。
“再逞强不养伤,莫怪将你剥干净衣物,锁住手脚、捆在榻上。”
云琅逐字逐句,慢慢道:“吃些教训,好长记性。”
萧朔听着他话,眼底微芒汇聚,迎上云琅视线。
都虞候送走参知政事,才上城头,便听见极尽虎狼这句,心惊胆战便要上前。
朔风激起雪粉,覆上斑斑新旧血色。
萧朔慢慢放下手,握住已焐得微温锦囊。
布料之下,勒出玉麒麟头尾轮廓,清晰分明,硬硬硌在掌心。
云琅朝他走过来,隔着铠甲,抬手覆上萧朔伤过左肩。
萧小王爷不知轻重,伤还不曾收口,便又出来乱跑,还在城上吹这久冷风。
都虞候时不知该作何反应,身心敬服,立在原地。
连胜念及往事,心头唏嘘。仰头喝干净酒,按照萧朔方才调整防务,巡视城楼去-
云琅将萧朔拖回营帐
……
都虞候听得心情复杂:“‘剥干净衣物,锁住手脚、捆在榻上’这句也是吗?”
“是。”连胜亲自帮萧朔动手,“捆整晚,王爷坐在榻边,给少将军念夜《伤寒杂病论》。”
都虞候:“……”
连胜:“还当着少将军面,用两味酥酪、三样点心。”
连胜及时抬手,将他扯回来。
“扯做什?”
都虞候皱紧眉:“殿下生性端肃,向来听不得这些。万因此觉得不快,恼少将军——”
连胜失笑:“这话原本就是王爷说。”
都虞候阵错愕:“什时候?!”
铠甲之下,肩头衣物浸血色,又在寒风里冷透。
濡湿冰凉。
萧朔抬手,握住云琅手臂:“无碍。”
“无你伯父碍。”
云琅头也不抬:“箭伤是拿来玩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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