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侯与琰王四方奔波一年,各处巡视探访,回京是歇冬的。”
卫准拱手:“诸位
那老者摸摸下颌,从怀里摸出支竹管笔:“这一年来,竟也见不着琰王殿下满房顶找少将军了,可惜……”
旁人正听得心潮澎湃,闻言愕然,满腔不解:“这般美满,还可惜什么?”
“京城话本不准肩颈往下,尽指着云侯与琰王养活。”
那老者扼腕叹息:“如今这两人终成眷侣,自过好日子去了,我等还写些什么好?”
人群堪堪回过神,张了嘴指着老者说不出话,哄笑成一片。
“起了争执也不怕。”
有老者抬手抚须,笑吟吟道:“十来年前,世子每次亲领殿前司,满汴梁城房顶诱捕云小侯爷,有哪次没将人好好领回去么?”
那人愣了愣,一时竟想不出,摸了两下后脑:“倒也不曾有……”
“那本就是云侯的家。”
老者指了指琰王府,不紧不慢:“云侯漂泊多年,如今好容易安安稳稳回了家,却要人家出去开府,是不是不该?”
笑道:“秋闱舞弊,是因为抑侥幸、精贡举。那些世家子弟靠荫补进阶的路被堵了,又不甘心,才取了旁门左道。要查清楚,非有人亲自入场参考不可。”
他说得仔细,旁边人听着,不由睁大了眼睛:“莫非少将军还扮成士子,亲自去应了试不成?”
“坊间传闻,说是琰王殿下与云麾侯打赌,谁输了扮士子去考试。”
那士子笑道:“云侯是怎么输的,我们不大清楚……总归云侯被琰王殿下亲自送来我们书院,听了半月的课,是做不得假的。”
人群听得艳羡不已,纷纷攘攘闹起来,一时竟颇遗憾起了这案子如何竟没出在自家子弟进学的书院边上。
开封尹惯常不苟言笑,这一次立在人群里,竟也微微露出些笑意。
有人眼尖,忙趁热打铁追问:“大人,这次云侯与琰王当真来吗?”
卫准点了点头:“来。”
“他们已回京城了?”
有反应快的,见了卫准笃定神色,立时回过神:“可在琰王府?我等备着的冬礼──”
那人琢磨半晌,终于点头:“的确不该。”
“云侯与琰王殿下,自小长在一块儿,处处性情相投,脾气契合,合该日日在一处。”
老者道:“却要人家分两地住,是不是不妥?”
那人心服口服:“实在不妥。”
“只是。”
“大快人心,如今少将军已是云侯了。”
有人留意士子改口,忍不住叹道:“也不知府邸究竟要建在什么地方,想去送一送贺礼,竟都寻不着……”
“如何还用另建府邸。”一旁人笑道,“琰王府不够?”
“到底还是差着些。”
又有人摆摆手:“过日子难免磕碰,若云侯同琰王哪日起了争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