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准时不知该挑哪处落脚,迟疑刻,看见来人,忙俯身施礼:“相爷。”
参知政事负手过来,免过他礼:“商恪如何?”
“还病着。”
卫准怔下,低声道:“相爷……不曾去看过?”
“老夫去,他又要硬爬起来,用那些从云侯手里要去虎狼之药,撑出个没病样子给老夫看。”
卫准深揖及地,直起身穿过人群,不再耽搁,径直往琰王府去-
琰王府内,已热热闹闹见冬至喜气。
冬日至阳气起,自古冬至都是岁首,后来正月被单拎出来,也仍是极隆重吉日。
本朝商贸兴盛,不再有安身静体规矩。人们忙着置办新衣节礼、走家串户,冬节反倒成拜师访友大日子。
卫准递拜帖,与通判并被引进王府,来消寒窝冬故人已差不多到齐。
心意,卫准感怀,还请允等歇歇。”
人们静刻,忙纷纷抬手还礼,不迭应下绝不搅扰添乱,只殷殷托开封尹大人将心意带到。
“等只知道日子天比天好过,这里面要耗费多少心思,虽看不见,却猜得出。”
有长者上前,代众人深深揖:“今上与诸位大人,临危受命,为国为民呕心沥血,汴梁百姓感激不尽。”
“云侯与琰王……披肝沥血,至诚高节。”
参知政事皱眉,拂袖道:“看便心烦,老夫懒得去。”
卫准听懂,时哑然,再度俯身:“下官代他……给老师赔罪。”
参知政事看
虔国公这年坐镇京城,专心护持变法清缴余党,如今好容易得空喘口气,正扯着殿前司都虞候开怀痛饮,酒已喝到第三缸。
蔡太傅叫几个小哄着做帝师,年下来白胡子气飞大半,被礼部与工部尚书齐好声好气劝着,勉强收第十七封辞官致仕奏摺。旁恰好路过梁老太医寒碜句,又气得老帝师怒发冲冠,撸袖子火冒三丈杀过去。
御史中丞如今升任御史大夫,领下监察考评朝中*员差事,越到年尾越忙。
他今日带茶壶来,边牛饮琰王府上好贡茶,边还领三四个精干吏员,埋头翻着身后箱子云侯与琰王从各地巡查带回文书卷宗。
好好琰王府,老主簿笑吟吟带着人来回安抚招待,俨然已是片兵荒马乱。
长者缓声道:“商大人腔碧血丹心,等识得,尚不至青红不分皂白不辨。”
卫准胸口热,阖眼,无声还礼。
平日里喧闹熙攘汴梁街头,竟反常隐隐约约静下来。
人人行礼,个个诚心,明净新雪覆着青石板路,两旁尽是喜洋洋大红福纸。
冬至日食馄饨,锅里热腾腾翻滚起香气,透过街边数不清门户,叫风远远送到街巷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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