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女诫家训,世人议论,哪里又能顾得呢?
于是,在与任为志谈盐场生意那天,尤芳吟也与他谈桩关于终身生意。
姜雪宁直到现在都还有些没缓过神来:“任为志什反应?”
尤芳吟脸颊有些红,似乎不大好意思,声音也小下来,道:“好像愣很久,也不大敢相信。可手里毕竟有姑娘您给钱,他不认人也得认钱吧,所以在屋里面走好几圈之后,还是坐下来问原委。便五十地告诉他。”
说到这里时她想起什,忽然连忙摆摆手。
然而他们都不可能。
最终留在纸面上没有被划掉名字,只有个,那便是:任为志。
看着这个名字,尤芳吟双眼越来越亮,脑海里做番构想之后发现,以她有限交游来看,再没有比这个更合适人选!
第,任为志缺钱,有求于她;
第二,远居蜀中,嫁出去之后便能远离伯府视线;
骤然得闻消息,姜雪宁时难以消化。
呆滞好半晌,她才用种做梦般语气,喃喃问道:“怎回事……”
尤芳吟这才讲述前因后果。
整个事情其实点也不复杂。
在上次听姜雪宁分析过她在家中处境之后,尤芳吟便忍不住冥思苦想,有什办法能让自己安全地离开伯府。逃跑之后也许会被抓回来,下场更惨;单独立户,她还没有这样能力,更别说是“女户”;想来想去,自然而然就想到“嫁人”两个字上。
“不过跟姑娘您有关事情句话都没有提,他也还不知道。最后走时候同说,便是要假成婚,也是终身大事,不敢儿戏,更不敢莽撞地答应。所以叫将此事放上几日,则他需要冷静下来考虑考虑,二则也希望回去之后仔细想想
第三,她姐姐尤月也正想要入任为志盐场干股;
第四,任为志像是个好人。
她从来知道自己没有聪明脑子,只能用这种极其笨拙方法把自己所能想到理由个个地写下来,然后将这页在纸压在心房上,晚上睁着眼睛也没能入睡。
因为,她心里生出个前所未有、大胆计划!
只要能离开伯府,就是好事;只要能为二姑娘做事,就是好事。
找个人嫁出去不就能名正言顺地离开吗?
可找谁来娶自己呢?
再有,规矩历来是“在家从父,出嫁从夫,夫死从子”,若是嫁出去后与在家中是样状况,甚至比家中还要糟糕,那岂不是白费功夫?
所以,假若这个娶她人够好,或者够配合,是最好不过。
那天晚上,尤芳吟便把自己认识所有男子名姓都写在纸上,个个地想,甚至包括伯府门房家老大王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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