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乾又好气又好笑,呼吸都抖。
他蹬靴子,长腿往
萧乾怔片刻,看着方明珏。然后看着看着,视线便掠过那被昏沉烛光蒙上静好清俊眼色眉眼,落到他半边脸紧贴着枕头上。他伸出手摸下,确认这枕头是他留在皇宫衣物堆叠而成。
再往下,被子边沿露出几块布角,仔细瞧瞧,也是他衣裳。
手掌伸进被子底下摸摸,有点硬,是个泥人,再往里,攥到沓信。
萧乾把信顺出来两张,对着烛火展开看。看几眼,觉着有些不对,这信内容是他写没错,字迹也是他,但看着委实别扭,仔细辨别会儿,竟是临摹。谁会这般无聊,专程临摹他这些胡言乱语信函?
答案呼之欲出。
享受着与方明珏同等待遇箱子,就算里面装都是破烂,这身价也已不同凡响。
但里面不是破烂。
箱子打开,凭借着微弱烛光,依稀可见几件叠整整齐齐衣物,两个小盒子。
方明珏先把衣物都抱到床榻上,再把两个盒子打开。
个盒子是满满摞信函,另个则是几幅画,两个小泥人,本兵书,还有些乱七八糟小东西。
萧乾低下头,贴到方明珏面前,倦色浓重眉眼微微舒展开些,舌尖探,轻轻舔下方明珏鼻尖。
有点凉,像微冷玉石。
方明珏似被这下惊扰,皱皱鼻子,眼睫微颤。
被方明珏这平日罕见软糯劲儿惊着,萧乾忍不住又在方明珏鼻尖上亲下。只是这回唇还未离开,便被双陡然睁开眼盯住。
萧乾笑笑,正要开口,却见方明珏睁大眼又慢慢半阖上,慵懒轻软地撩下眼尾,慢腾腾伸出胳膊抱住萧乾脖子,脸抬起来,蹭上他脖颈,声音微哑道:“唔……好久没梦到你,萧乾。别生气…………不是故意瘦……好想你……想瘦……”
他把这些东西挨个摆上床,这时倒不嫌脏。柔软指腹个个摩挲过去,像是隔着这些冰冷物件,触摸什人温热锋利眉眼,连日来有些郁郁神色都不知不觉柔和下来。
东西都在床上摆好,方明珏才上床,盖上被子,连同那些东西起盖进去。
衣物有两件搂在怀里,更多枕在头下,微微侧脸,便能闻见那股熟悉而冷冽气息,仿佛经久不散,如这人盘踞心间。
方明珏将脸往衣物里埋埋,还未来得及多回忆些有关萧乾记忆,连日来紧绷缺眠便陡然压来,将他拽入黑甜梦乡,沉沉睡过去。
于是,当赶天半夜路,风尘仆仆偷偷溜来萧大将军暗搓搓贱兮兮地钻进小皇帝被窝时,便被方明珏被窝侍寝“爱妃”们吓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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