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凉经历场内战,正是百废待兴时候,淳于南阳不得不勤政,常常忙于政务以致数日不得安歇,这日亥时得归,已经算是破例。
漫陶自以为擦去泪痕便可,却不知自己鼻头还是红,说话也瓮声瓮气,眼见她这模样,淳于南阳只觉颇有意趣,又心生怜惜,便拉着她手坐下:“不急歇息,正好有事想问问爱妃。”
“何事?”
“那路送你过来淳于昭肃,他本是渠凉元夕郡主独子,也是前任渠凉王送去长丰质子,而他在长丰另重身份,想来爱妃也是知道,对于此人,爱妃觉得朕该如何安置?”
漫陶不知他有何深意,抬眼望他。
摩罗女相故去事,很快传遍其他三国。
漫陶初嫁,淳于南阳对她尚算礼遇,渠凉后位空悬,现下她已是最受尊崇贵妃。
这日漫陶忽闻女相噩耗,难过至极,记起当初那块摩罗商局玉牌,才知女相竟在那时便料到她要远嫁,玉牌是以赠别嘱托之意,让她在渠凉能有所依仗。思及此处,更是悲恸难忍,漫陶特地为其设坛祈福,只愿这位传奇女子身后再无遗憾。
室内轻香萦绕,有安定精神之效,正是摩罗商局供来如意香。淳于南阳忙完繁杂政务,步入此间,也觉疲惫稍缓,灵台清明几分。
他见漫陶呆呆坐在炉前,眼眶仍是通红,不由叹道:“逝者已矣,切莫过于感怀,仔细伤身体。”
淳于南阳却笑:“不必有顾虑,爱妃如何想,但说无妨。”
漫陶踌躇片刻,道:“若臣妾没有记错,那元夕郡主是先王义女,对吗?”
“没错。”
“此人为长丰上过战场,但不曾与渠凉为敌,被救之后,又为渠凉做过质子,算得上重情重义之人,就算无赏,也不该有罚。”没有王族血统,便对淳于南阳无甚威胁,漫陶料想淳于南阳不至太过为难此人。
“爱妃言之有理。”淳于南阳道,“朕
漫陶方才回过神来,起身行礼:“陛下。”
淳于南阳扶起她,温言道:“那摩罗女相自是天妒红颜,然而爱妃成日以泪洗面,旁人若不知情,还以为如何欺负于你。”
此为劝解,亦为调侃,漫陶不禁羞赧,面颊透粉:“臣妾晓得。”
身为新嫁妇,又独在异国,起初定然焦虑失措,不过或许是离家更催人成长,过这个多月,漫陶已逐渐适应眼下境况,若不是心中敬仰女相香消玉殒,断不会哭得这般狼狈。再说这刚登基不久渠凉王,当真是个有威名有手段俊杰,待她也甚为亲厚,并不介怀她异族身份,也让漫陶稍感安慰,决意与其好好相处。
漫陶整理好情绪,亲手为淳于南阳除下外袍,道:“今日陛下回来甚早,终于可以好好歇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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