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这会儿在司马光家。他刚和范仲淹说完话回来,走到司马光家门口又忍不住探头探脑往里看。
司马光正巧下衙,便将他提溜进屋,板着脸训道:“都考省元人,还这鬼鬼祟祟像什样?”
王雱在心里嘀咕,考省元还不是被你们当孙子样训。不过见司马光脸色严肃,王雱没敢把话说出口。
司马光见王雱又装出乖乖巧巧模样,有点头疼。他与范镇素来交好,范镇也是今科考官,因着儿女亲事,司马光在考前都没与范镇见面。
今日办差时偶然遇上,司马光才得以第时间知晓王雱得省元,还知晓王雱早已简在帝心事。
放榜这日王安石还在衙门当值,同僚都看出他心绪不宁,打趣说让他找借口去礼部问问看。
王安石强辩道:“没有事,就儿那岁数,考上是喜事,考不上也不是坏事。”
王安石没等待多久,竟有人过来朝他贺喜:“介甫,恭喜啊!”
王安石镇定地问:“何喜之有?”
“你还不晓得?”那人立刻把第手消息告诉王安石,“你儿子得省元!十四岁省元,纵观古今,前所未有!”
范镇给司马光说,王雱考上后谨言慎行还好,要敢弄出什事情来,台谏那边正摩拳擦掌等着呢,个不好连着欧阳修、王安石、范仲淹他们也并弹劾。
王雱什性格司马光自是知晓,要他安安分分绝对是痴心妄想。劝是劝不,教又教不动,司马光只能把范镇话转述给王雱,让他自己看着办。
王雱听,震惊,这刺激吗!他这还没当官呢,怎就被台谏盯上?
台谏其实是两个不同部门,台官是监察御史、御史中丞、御使大夫之类,负责纠弹,简单来就是摆事实讲道理喷你这事干得不对;谏官就是谏院那边,负责规谏,简单
其他人闻言也大吃惊,都聚拢过来朝王安石道贺:“这回你可推不掉,你可要请们吃酒啊!”“就是,别事你可以不请,这种大喜之事你可不能省!”“对对,得请,让那劣子也沾沾喜气!”
王安石还有些发懵,他知道自己儿子文章写得很不错,还揣度过考官们会不会因为他年纪把他排名往后压。可儿子得省试头名这种事,王安石是没想过,来年纪摆在那,二来儿子文章不定让主考喜欢。
听其他人都起哄完,王安石才恍惚地回过神来,对同僚们说道:“定请。不过今日不行,今日得回家。”
同僚们自然没为难他,都约明日。
下午下衙,王安石便急匆匆赶回家。家中也早得消息,不少人都登门恭贺,吴氏刚送完批人呢,转头便见王安石回来。两人都欢喜不已,齐肩走进屋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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