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对着眼，鼻对着鼻，唇……
也对着唇。
近得再凑上那
分，就会碰着。
僧人怔
片刻。
沈独问完也忽然愣下。
脚步往后略略撤步，便俯身将食盒放下。
盒盖开，热腾腾
香气便飘出来。
今天竟然是小半只酱肘子，深色油润酱料将肘子染满，底下却是圈吸满油茄子，切成片排着。
油都是肘子里蒸出来，茄子恰好吸油。
这道菜，看就是花不少心思。
“喂，
都坐外面，还拿进去干什？”
他懒洋洋地，就这半瘫着仰头睨他眼，跟没长骨头似，唇边还噙着点似笑非笑意味。
“外面吃。”
知道清楚他是要吃饭，不知道看这样子还不得想歪？
不过哑僧人肯定是不会想歪。
索性就这不明白地放着。
人坐在台阶上，腿抬高屈起，另腿垂着平放下去，两手手肘则都随着后仰身子，撑在地上。
——浑然身要躺不躺浪荡。
僧人初时没发现，等走近才察觉到沈独竟出来。
时间，眉头便微微皱起来。
僧人为什发怔他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意想不到；可他却是着实被这忽然拉近距离给吓跳，更是被他毫无瑕疵长相给惊三分……
尤其这双眼。
深邃古井里，或许是因为这片刻怔然，起点隐约
不是什大厨，怕做不出来。
沈独先前那疑惑不由又冒出来，看片刻，便忽然抬首问道：“是当真奇怪，这东西到底谁做？你去哪里买，买完回来还是热？难道早上买好，带回你们天机禅院厨房热热？”
“……”
僧人正将这酱肘子端出来，以方便将放在下方米饭取出，直都是垂首低眉，哪里料到他忽然抬头？
这时间，两人距离忽然就很近。
他本就很高，这站着看沈独时候，很自然地垂眸，却生不出半点藐视味道来，反而像是佛祖垂悯。
沈独觉得这个角度秃驴看上去也很迷人。
他不觉笑笑，但话里已经带上点嘲讽味道：“怎，定得在里面吃？”
僧人眸光闪烁下，似乎饱含着对这苍生慈悲，可真正细琢磨起来，又觉得太过平静没什波澜，以至于有些许凉意。
他没走。
沈独猜他应该是觉得外面天气太冷，觉得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而不是觉得他此刻姿态不好看。
于是笑：“今天带什吃来？”
僧人照旧沉默。
面对着沈独颇带轻佻和调笑意味询问，他脸上神情都没半点变化，只拎着食盒，打他身边台阶上走过，似乎要进里面去。
沈独把伸手，就拽住他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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