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从天亮得睁不开眼看到天色渐渐暗下去。
湖边传来音乐声,跳广场舞,跳国标,唱歌,唱戏,对于扰民艺术热爱还真是不分阶层贫富。
项西对很多事情感悟,就在每天发呆时间里,四周明亮和黑暗交替着,嘈杂和安静交替着,逃离和无处可去交替着……
从四周音乐声消散时间长度来判断,现在已经是深夜,项西随手往旁边草上揪根放进嘴里下下咬着
长久以来生活经历已经把他牢牢困在这种混乱里透出生机勃勃之上。
要想摆脱和离开,代价大概首先就是如同眼下这样。
迷茫。
项西低着头很快地穿过菜市场,又埋头走过两条街,前面是个早已经干涸人工湖。
湖底坑坑洼洼泥块上堆满各种建筑垃圾,这里老人早上还能聚成堆儿围着这个土坑早锻炼,直让项西觉得很感动,这是什样种精神啊……
往背上甩就跳下车:“哥谢谢你,走,谢谢,过阵儿安顿好给你打电话。”
安顿?打电话?
“你有号码?”程博衍看着他。
“有,”项西关上车门,又扒着车窗飞快地程博衍电话号码报遍,“修车时候都已经记下来。”
“安什顿?”程博衍又问。
他顺着湖沿出溜下去,找个避风土窝坐下。
午后阳光很暖,项西靠着身后乱石和杂草,想起17号对面墙上猫,这阵叫春都叫完吧。
脚下泥地里钻出很多青草,不远处还有好几块被附近居民开种菜地,要不看背景,就只看眼前这场面,还挺有些春天里来百花开意境。
项西是个很有耐心人,他必须有,很多时候他就是这无所事事地待着,看人,看事,小时候是边看边听假瞎子给他说各种正歪理儿,长大就边看边自己琢磨。
他在这里挺消停,这个时间湖边没有什人,更不会有人到下面来,他把背包放到身后,躺下枕着,看着天空出神。
项西笑笑没说话,转身小跑往菜市场去。
他必须得快点儿跑开,跑慢他怕自己会舍不得走又死皮赖脸爬上程博衍车上去。
严肃正直又对所有人都带着几分温柔程博衍,是他这几个月来身后最踏实温暖,他怕自己走慢就迈不开腿儿。
菜市场是项西熟悉地方,跟普通菜市场略有区别,这个菜市场除是个菜市场,还有很多并不卖菜门脸,打牌,唱戏,人流量大,混乱,还脏,却莫名其妙地让他有归属感。
他走进菜市场时候忍不住叹口气,什不样人生,什渴望着另种人生,有些人,像他这样,骨子里就只属于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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