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师被问得愣愣,良久才道:“施主对红尘尚有牵挂,自是不能明悟。”
赵熹皱着眉头,与老禅师对望,陷入长久思考中。
楼璟找到他时候,看到就是这副场景。穿着身素衣赵熹,瞪着双圆圆眼睛,跟仿若雕像般老禅师大眼瞪小眼,怎看怎好笑。抬手止住身后众人脚步,等着看赵熹要做什。
良久静默之后,赵熹忽然开口,“敢问禅师,缘何遁入空门?”
“世道艰难,妻离子散。”老禅师叹口气,想起自己过去那些年艰难,心中悲戚。
“家中混乱,未曾发觉既明走,让世子见笑。”赵端气得直吹胡子,还得故作镇定地给楼璟解释。
楼璟瞥眼那书信,闷笑不已,“知道他在哪里,不如去把他寻来。”
姑苏城外,有座寒山寺。
度过城外河,便是青石凿成石阶,拾级而上,青苔满布院落十分幽静,诵经之声不绝于耳,参天大树,青灯古佛,让人心也跟着宁静下来。
禅房里,德高望重禅师正与年轻人辩经论道。
壮观。
楼璟这次也不翻墙,从正门进去,先行拜祭刚刚过世不久赵老太爷。
“世子向可好?”赵端见到楼璟,并不十分惊讶,笑着与他寒暄。
“尚可,尚可。”楼璟客气两句,就提出要去看看赵熹。
赵端原想套两句话,问问闽王近况,还没问出来就被楼璟打断,也不好再多说,让人带着楼璟去找九少爷。
“花世界,叶菩提,若非见识广博,何以从花中悟得世界?”赵熹拿着几本摊开佛经,问面前光头老和尚。
“相由心生,境随心转,若心可观天下,花中自能悟得世界。”老禅师慢悠悠说。
“那悟得世界,又为何事?”赵熹不依不饶。
“修己身,修德行,以成大道。”老禅师双手合十,虔诚地说道。
“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增不减,佛既如此说,切皆是虚妄,又说修己身,修大道,到头来不还是场空,”赵熹对答如流,满腹疑惑,“困坐于斗室之间,以心观天下,岂不是坐井观天?悲悯众生,却又认为众生虚妄,这根本说不通。”
“老爷,不好,九少爷不见!”先行去知会赵熹小厮跌跌撞撞地跑过来。
“不见?”赵端愣,好端端怎会不见,“慌什,不会去别院子找找。”
“不,不是……”那小厮磕磕巴巴,数不清楚,赶紧把手中张纸递上去。
赵端接过来看,险些背过气去,信中说,朝堂昏庸,家中混乱,无心做学问,他要去他该去地方,找他真学问去。
赵熹,竟然留书出走,落款还是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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