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斯野的手已经没有抓着架子了。
他环着靳重山的腰,偷偷在那宽阔的背上躲风。
靳重山说:“鹰来了。”
斯野抬头,天空展开巨大的翅膀,一只雄鹰盘旋在它们上方。
阿西木他们全都喊叫起来。
提亲路上遇到鹰,这是上天的祝福。
斯野却安静下来,目不转睛地看着鹰。
劲风扑面而来,吹得斯野睁不开眼。
大片的云近到什么程度?
地上看得见它们的影子。
骑摩托和坐SUV的感觉天差地别,斯野感觉自己已经离开地面,乘风直上,驰骋万里。
靳重山超过了所有人,他们的前方只有雄伟的雪山和汹涌的云海。
“野哥,真帅!”
“走了。”靳重山已经跨在摩托上,引擎轰隆。
斯野坐上后座。
给新娘的礼物已经统一放在阿西木的摩托上,此时他两手空空,下意识想环靳重山的腰,还没碰到又缩回来,抓住身后的架子。
昨晚有没有抱靳重山的腰?
原来塔吉克族信仰的是这样的鹰。
威风,强壮。
天空是它的翅膀,风是它的吐息。
它大多数时候安静沉默,好像漠视一切。
却会在信仰它的人需要时,毫不吝啬地给与祝福。
斯野很想大声喊叫。
“啊——”
“啊——”
喊声荡回,那是雪山在回应他。
但还有一声,清越、孤独、傲然。
他不记得了。
当时他情绪很差,神游天外,也许抱了吧?也许脸还贴在靳重山身上了?
但夜晚和白天本就不同,夜里稀疏平常的事,白天做出来就需要莫大的勇气。
再说他又不弱,架子也很好抓。
马达强劲的摩托在雪山和旷野间飞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