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果然动容。“竟有此事?”
“噶礼也曾遣人到下官那里,以宴请为名,欲行拉拢之事。”
张伯行恍然,这才明白曹乐友此行并无敌意,忙拱手道:“曹大人请上座。”
二人分头落座,张伯行又道:“不知如今有多少*员被噶礼拉拢去,还请曹大人相告。”
曹乐友摇头道:“下官也不甚清楚,只是噶礼势大,又是皇亲国戚,张大人何苦与
“不知曹大人今日来,可有何要事?”
“要事不敢,只是久闻张大人清名,可自上任以来,诸事缠身,竟也未曾私下来拜访讨教过,今日是特来请罪。”
张伯行暗自皱眉,他与曹乐友素无深交,对方突然上门,也不知有何目。
“曹大人年少有为,更曾得与廉亲王共事,本官不才,何言指教二字?”
曹乐友见对方甚为防备,不由笑道:“近来外头风言风语,连下官也有所耳闻,所以来告知大人声。”
眼里,就冲着眼下还在大牢里几名举子,这个折子他也非上不可。
噶礼那边,自然亦是早就看自己不顺眼,欲除之而后快。
冷不防门口忽然传来声笑语:“张大人这般忙碌,不遂之客前来叨扰。”
张伯行被打断思路,正有些恼怒,抬头看,却见是江苏按察使曹乐友,不由愣,继而缓和脸色。
此时他与噶礼二人争执愈烈,已经到水火不相容地步,这曹乐友虽没明确表明自己立场,但他素来官声不错,因而张伯行对他并没有太大恶感。
张伯行怔。“什风言风语?”
“都说张大人与噶大人之间,势成水火,又听说张大人连续上折,请圣上派钦差前来调查江南科考案,势要将噶大人拉下水不可。”
他语中诸多试探,且称不上友好,张伯行已然沉下脸色。“曹大人这是何意?”
曹乐友本已觉得自己性格与官场钻营格格不入,虽然几年历练有所改进,也还称不上圆滑,却没想到这位巡抚大人,竟比自己还要迂上几分,难怪皇上至今未曾亲自露面,想来也怕张伯行过于耿直鲁莽,坏正事。
“下官听闻,噶大人纠集江南三品以上*员,要联名上奏,弹劾张伯行,所以特地前来向张大人报信。”
“原来是臬台大人,有失远迎,怎下人也没通报声?”
“后进怎敢让张大人相迎,他们说张大人正在衙门,下官便自行进来。”曹乐友笑道,边拱手行礼。
“曹大人且稍等请坐,待写完这几笔便可。”
“张大人先忙。”曹乐友点点头,似也不将这点怠慢放在心上,在厅中踱几步,举目四望,神情甚是悠闲。
张伯行手下未停,转眼间份弹劾噶礼奏章已经完成,他凝目扫遍,这才搁笔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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