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能瞧见些。”胤禩嘴角弯起,显是心情极好。
陆九惊喜过度,也不知该如何反应,只能在原地打着转。“哎呀这真是,真是大喜事,奴才得告诉万岁……告诉四爷去!”
走几步,又顿住,拍拍脑袋。“瞧奴才这记性,四爷不在,那,那奴才告诉苏管家去,让他也跟着高兴高兴!”
胤禩笑吟吟地看着他团团打转,也不制止,直到陆九喳喳呼呼地跑出门去,这才起身走至桌旁,将碗里药饮而尽。
心中既已没有负担,便连药里那点苦也不放在眼里,几口喝下,胤禩放下碗,走出屋子
“这……曹大人,这究竟是怎回事?”张伯行迟疑道。
曹乐友笑道:“张大人只管照旨意去办便是,吏部尚书张大人估摸着这两日就能到,下官还得去噶大人处宣读皇上口谕,就不多留。”
胤禩早已习惯闭眼与睁眼俱是黑暗境况,却没料到这次睡醒,居然能感觉到模糊光线与景物在眼前晃动,虽然依旧不甚清晰,但起码也能瞧得见轮廓。
他捺下心中狂喜,只怕是犹在梦中未醒,闭上眼,复又睁开,如此重复几次,方才确认双目确实有起色。
正忡怔间,只见外头有人推门进来,手里还端点东西。
他硬掐,不若先退步,再谋后路不迟。”
张伯行哼声:“江南地,岂容他人只手遮天,当年本官前任,曹大人前任,江苏巡抚于准于大人,按察使焦映汉焦大人,也都是因着畏惧他权势,才被他步步相逼,以致于最后被罢免官职,本官虽然人微言轻,却也不惧他权势滔天,江南科考案,噶礼收受贿赂,令国家选拔人才大事,成他人为所欲为权柄,此人日不除,江南安有宁日?”
曹乐友虽觉得他过于固执,却也不得不为这种执着而叹服。
他点点头,忽然起身,正色道:“张伯行接旨。”
张伯行愕然,时没反应过来。
“陆九?”
“诶,爷,您醒?”陆九也没注意,将药碗放在桌上,走近胤禩,这才发现他定定瞧着自己。
“爷您怎?”陆九吓跳。“莫不是有哪里不舒坦?”
“你今天穿,可是湖蓝色袍子?”
“是啊……”陆九下意识应道,忽地愣住,上上下下打量他番,差点蹦三尺高。“爷您看得见?”
曹乐友又自袖中掏出小块玉牌,摊在他面前,张伯行震,忙起身下跪。
“臣张伯行接旨!”
“奉皇上口谕,三日之后,巡抚衙门开审江南科考受贿案,届时由吏部尚书张鹏翮会同噶礼、张伯行三人主审,钦此。”
张伯行脸上浮现出丝迷茫之色,却仍不得不磕头领旨。
“张大人请起。”曹乐友伸手去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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