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当时已三十有四,膝下只有个病怏怏儿子,先帝替他着急,今上自己也急,那个孩子……”汤铭顿下,道,“就是那会儿有。”
“那个孩子生母是谁,并不知晓,只是猜测……她身份应当是有些特殊。”汤铭抬头看向钟宛,“你知道
汤铭似是看出钟宛拘谨,慢慢道:“安国长公主是今上胞妹,是今上唯手足,又有郁王爷这个驸马,算上前朝,没有比她更尊贵更有权势公主,这样人,自然不是好摆弄,更别提……”
汤铭声音低几分,笑:“更别提,她还替今上养着个皇子呢。”
钟宛脸色骤变。
汤铭安抚看钟宛眼,温言道:“师弟不必慌张,老师临走前既然托付过,自然不会同你遮遮掩掩,有些事……是做起居令时就知道,有些事是老师走前告诉,如今你想知道什,师兄知无不言。”
钟宛多日来探访故人,头次遇见个这敞亮,时有点反应不过来,他想想,还是不敢多言,反问道:“师、师兄方才说安国长公主替今上养着个皇子,这……还请细说。”
想这次到汤铭庄子上,刚刚报上名就被客客气气请进府。
汤铭本人也并非钟宛料想般出世孤僻,反而有几分梅妻鹤子怡然自适,他今年已有六十,但十分精神,见钟宛笑吟吟:“是归远吧?”
钟宛忙答应着,不敢以师弟自称,跪下行晚辈礼,汤铭笑着扶钟宛起来,将人请进内室。
“几次听老师说起过你,早就有心结交二,只是不便多露面。”汤铭亲自给钟宛烹茶,“请。”
钟宛跪坐下来,寒暄几句。
汤铭深深看钟宛眼,不言而喻:你不信任。
钟宛装没看出来,事关郁赦,他不能不谨慎。
汤铭并不在意,边烹茶边道:“这话还要从前朝说起……”
“今上做皇子那会儿,长子次子接连夭折,好不容易保住三子也十分孱弱,风吹就能倒,太医都说养不大,先帝当日很替今上担忧,怕他没子孙缘,那会儿先帝心生疑虑,迟迟没立今上为太子,也是考虑过此事。”
钟宛愣,这个倒是头次听说。
汤铭温言道:“你来见,应该是有事要问吧?”
虽然是自己亲师兄,也是史老太傅留给他人,但两人不过第次见,钟宛并不敢全然信任他,钟宛想下,先问件不咸不淡事:“想问问师兄,安国长公主,可好相与?”
汤铭不解:“这话怎讲?”
“实不相瞒。”钟宛道,“有棘手事,自己料理不得,想借借安国长公主手。”
汤铭静片刻,笑:“好不好相与,要看是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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