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临风抱着霍钊,木然道:“送侯爷回营。”
烈日正当空,照着最后这截归程。
定北侯霍钊,生征伐于大漠,俯仰无愧于天地,功在社稷千秋。今率三千翊麾军,剿蛮夷精兵八千余人,战死罗谒山下。
名将未及见白头,苍鹰远去,声哀啼。
霍钊胸膛,bao突,脊骨被震断,已要淌干身热血。
恍然间,他听见句声嘶力竭“父亲”,似乎是霍临风在喊他。
队人马从外面冲来,奔入山坳处,被这方肝髓流野情形镇住,霍临风几乎跌下马背,红着眼睛朝霍钊急急地狂奔。
“——父亲!”
霍临风颤抖着双手,将霍钊倒下身躯接住:“爹,爹……”
多血,红得刺人眼睛。”
话音尚未落实,霍钊左手攥住长剑拨开,迅猛起身,肩上皮肉翻着,颈间伤及经脉,如注鲜血溅湿半张脸面。
在这命将不存之际,在秦洵防备松懈刻,他扑过去,身似猛虎指作钩,倾尽气力将秦洵狠狠击!
“唔!”
秦洵急促地闷哼,瞪大双目,惨白脸色迅速变得灰败,他难以置信地低下头,霍钊利爪扎进他腹部伤口,深入肚中,最后股内力捣烂他五脏六腑。
霍钊根本说不出话,眼底风霜悄然褪去,漫上股柔情,他动动薄唇,发不出声音,看唇形分辨说是——碧城。
“爹……”霍临风低唤,“爹,爹!”
两眼轻阖,霍钊已无生息。
将士们呼号撼天,纷纷跪倒在沙石之上,霍临风默着,眼眶掉落滴热泪。他来迟,为何不快些?为何不再快些?!
他父亲胜,死。
肝肠寸断,两眼、口鼻、双耳,七窍顿时流出血来,他看不清,视野中红艳艳片,瞳仁儿都成赤色。
霍钊艰难道:“手、下、败、将。”
秦洵遽然咽气,落得个死不瞑目下场。
手掌犹如血洗,霍钊晃动不堪,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所剩无几翊麾军直呼喊“侯爷”,风声,苍鹰嚎叫,耳畔喧嚣冲击着他耳膜。
残存螭那军挥刀奔袭,他血还未流尽,便借着秦洵剑,耗干气血最后使次定北惊风。电光火石间,漫天金沙爆出片片金光,数十蛮夷精兵原地炸开,齐去见阎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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