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惊海似有预料,问:“你有什打算?”
霍临风说:“陈若吟勾结蛮夷,必得去长安面圣禀明。”他稍停顿,“哥,陈若吟定要死。此战霍家功高,陈若吟死,朝中便无人能制衡咱们,皇上必定不会再让回来。”
厅中霎时安静,良久,霍惊海道:“皇上久病,
容落云心咚咚跳着,为何他觉得,白氏待他神情和姿态,与待霍临风无异,是他自作多情吗?他扶着白氏往回走,偷偷地打量,像个初次行窃、战战兢兢小贼。
两人背影渐远,霍临风收回视线,随霍惊海迈入正厅。
霍钊已去,霍惊海身为长子,担起侯府大小事务,就连行走坐卧也颇具霍钊风范。霍临风瞧得真切,在外征伐勇猛够,这会儿浑身轻,道:“大哥,好想你啊。”
霍惊海觑他眼:“浑没正形,都二十四。”
霍临风较真儿:“还有七八日才是生辰,眼下还是二十三。”揭开小盖盒,冬日,糖渍花片渍是梅花,他嚼片咂着香味儿。
:“——娘!大哥!”
白氏心头喜悦,却又怕结冰路面危险,喊道:“当心些!”这把年纪,定北侯夫人身份,都不晓得多久没大声嚷过。
她抚着胸口,待霍临风与容落云翻身下马,招手叫宝似:“快来,快来。”
霍临风步跨上三阶,利落地迈过门槛,白氏端详他,捧他脸,揉他肩,确认他完好无伤。“娘。”他叫声,“天寒地冻,怎亲自出来。”
白氏说:“三日前收兵,今日才归,娘哪里还等得及。”
兄弟二人对坐片刻,外头雪又下起来,霍惊海问:“阿扎泰押入大牢?”
“嗯。”霍临风应道,“这仗惨烈,十年之内,双方都无力再发动战争。突厥和钦察伤里子,赔款是赔不起,只能由着咱们割他们地。”
霍惊海说:“除却疆土,谁做下任首领们也要干预,要保二十年太平。”
霍临风端起茶:“塞北需要休养生息,过些安稳日子。”
他饮口,垂眸盯着杯底茶叶末:“不过,后续交涉不管,拜托给大哥。”
霍临风哄道:“战后杂事繁忙,没法子。”
容落云在霍临风后侧立着,那样安生,沉默地羡慕对方家。娘亲,兄长,高门大户却不生分,言语之间透出十足亲昵。
这种时候,他总是有些寥落,仰面望眼天空,此刻也没有那对相伴星星。忽然,白氏叫他:“小容,在瞧什?”
他立即收回目光:“伯母,没事。”
白氏推开霍惊海扶她手,道:“明白战后事多,你们兄弟俩定要商议,去忙罢。”上前步,将容落云从霍临风身后拉近些,“走,陪伯母回主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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