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还是不放心,纪慎语冲回去:“那你为什不带去?”
梁鹤乘说:“都风烛残年,能带你多长时间?这活儿是个孤独活儿,门锁悄声地干,恨不得没人知道自己。”
纪慎语忽觉酸得慌,鼻子,眼,七窍都发酸。
他想问,那为什还
最多就是瓷器,中国还以瓷器闻名,纪慎语立即明白,各式器型、颜色、款识等等,基础是瓷器本身。瓷不烧不得,要有瓷,定要先有窑。
梁鹤乘既然是干这个,他必定有解瓷窑。根煮玉米吃完,他拿笔在本子上写起来,刚写完行,第六根小指被纪慎语捏住。
纪慎语轻轻:“师父,有感觉吗?”
梁鹤乘回答:“有啊,这又不是废。”
纪慎语点点笑起来,随后笑出声,他看那根小指翘着,虽然畸形但又有趣,忍不住想摸摸。刺啦,梁鹤乘写完撕下纸,那上面是两行地址。
?”
丁汉白没答,捡完往回走,其实他想问问纪慎语是否生气,转念觉得问也没有意义。如果不生气,自己心安?只怕以后讲话更肆无忌惮;如果生气,他也拉不下脸去哄,没准儿问来问去更添尴尬。
他乐观地想,估计睡觉就好。
院里灯泡那亮,两间卧室齐齐黑掉,纪慎语下意识摸索枕头旁位置,寻找系着铃铛细绳。倏地想起,他伤好,铃铛已经摘下。
手轻握成拳,埋被子里睡着。
很远,离开市区还有几十公里,是个村子中小瓷窑,老板叫佟沛帆,是梁鹤乘朋友。纪慎语问:“师父,自己去?”
他是外地人,时至今日只认得几条路,怎找那远地方?可是梁鹤乘以身体原因推辞,丝毫没有帮助他意味。
纪慎语看破不说破,出难题也好,磨炼人也罢,过来人办事儿肯定自有道理。
他消磨完个午后,背上书包要回家,梁鹤乘佝偻着身躯目送,朝着巷口,最后米时梁鹤乘又喊他。
“别自己去,叫个人陪着。”
家之主外出,丁汉白迅速篡位,光明正大地不上班,美其名曰看管玉销记。纪慎语好生羡慕,等到中午彻底按捺不住,谎称胃疼向老师请假。
他溜回家收拾盆栽,并带去找梁鹤乘。
仍是那方小院,纪慎语把绿植摆好,培土浇水,忙完拿根毛笔蘸上白漆,把锈迹斑斑门牌号重描遍。屋内飘出白烟袅袅,梁鹤乘煮锅嫩玉米,招呼他趁热吃。
关着门,师徒凑在处,玉米烫手又烫嘴,叫他们俩吃得很热闹。“师父,什时候做东西?”纪慎语问,“每天都要抽空雕东西,生怕退步甚至荒废,这边也样。”
梁鹤乘说:“你瞧瞧这屋里,再想想古玩市场上,什物件儿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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