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谙从容音手里接过木瓢,挥挥手,示意他来做,容音只好退下,换成萧谙给徐京墨沐发。
温热水浸湿墨发,那亮而
季珩对上萧谙那双弯弯含情目,听到萧谙慢条斯理地说道:“朕也没什旁意思……只不过,阿珩所做之事还是要切记不能留痕,不然总叫朕担心太早,bao露你这张底牌。倘若阿珩不在朕身边,朕又该与谁共商大计呢?”
这番话听起来处处为季珩着想,可实际上,这是种警告——萧谙这是在警告他见好就收,不要再以此事大做文章、构建陷害。
很多时候,萧谙并非看不出季珩做什,只是季珩此时于他还有大用,那些小打小闹他便也睁只眼闭只眼,不与深究。虽说季珩是他从小到大玩伴,可他又何尝不是在为收权而利用季珩呢?
萧谙平生最讨厌不受掌控东西,若是季珩再擅作主张,萧谙其实也不介意再换个听话合作对象。
毕竟,皇帝选择,从来都不是唯。
落下什病根。”
“好。”
萧谙边问起武举情况,边低下头摆弄着腰间挂着那枚红色玉块,季珩有些看不清那到底是什东西,看起来有点像个章子。过会儿,萧谙才漫不经心地另起话题,问道:“阿珩,朕听闻前两日,丞相是来府上看你?”
季珩点点头,不明白为何萧谙忽然提起这事。
萧谙手上动作顿,那物件便被他拢入掌心,只听萧谙声音淡淡,不掺点情绪地道:“朕听闻丞相走后,你病情便加重,当夜又起热。”
…………
出将军府,萧谙却没急着回宫,而是命人将马车驾到丞相府上。
还未踏入房门,萧谙先是听见房中淅淅沥沥水声,他屏气凝神,放轻脚步进屋,正瞧见容音正舀起瓢水,准备朝徐京墨那头缎子般乌发上倒去。
而徐京墨平躺在贵妃榻上,双目轻合着,面容平静,似是睡着。
容音这时也看见萧谙,只见萧谙用食指压在嘴唇上,示意她不要出声。
季珩极为委屈地看眼萧谙,斟酌着说道:“丞相并未做什,只是不好,又不小心吹些冷风罢。”
“哦?这病居然来得如此巧……”萧谙忽地抬眼,似笑非笑地看着季珩,那目光如电如剑,好似要将季珩看穿,“还是说阿珩病,原本就没好全?”
季珩被这眼看得打个寒颤,他已经明白,萧谙这次冒着风险也要来将军府,并不只为探病而已。
“陛下,真只是自己不小心而已,与丞相无关。”
“事情果真如此,不过朕也不曾信过那些无稽之谈,朕解丞相,他向来不是个妄动人。更何况,聪慧之人,应该都明白过犹不及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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