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两次只当是口无遮拦,但次数多,未必就不是掩藏已久真心话。”
徐京墨呼出口气,长睫颤几颤,声音里带着浓浓疲倦:“陛下,你总是打个巴掌给个蜜枣,这只会让你失去信任。这话臣以前就同你讲过,人心是最难掌控,纵使要施展帝王心术,也该先以人为本。”
“明白你说……可当时着实没有想那多。”萧谙舀起水,将泡沫点点冲净,“你也知道,季珩算是为数不多友伴,见他那样,便当时下脑热。”
“不过,也已经与他说过,要他更尊重你,不要在背后搞什小动作……就算你气他,也别再气,好不好?”
滑发丝便在萧谙手里拧成长长条,他将旁早备好木槿叶捣好泡沫抹在手心,均匀地涂抹在那条长发上,又挖出些抹到徐京墨头顶,而后用指腹轻轻地在徐京墨头上揉按。
男子手指粗细、下手力道都与女子不同,更何况萧谙手上还都是练武磨出老茧,他揉徐京墨便立刻感觉到不对,惊疑不定地掀开眼帘,倏忽间,撞进双会说话眼中。
青年嗓音微沉,在光线模糊内室中,伴着轻微水声,有些不大真实:“小伺候,丞相大人可还满意?”
自初雪那日两人闹得不大愉快后,徐京墨已经有段时间没有私下见过皇帝,冷不丁看见萧谙,徐京墨不由有点发愣。左右房中只由他和萧谙,他便不再身行礼,只偏过头去道:
“陛下怎来,是又来训斥臣下吗?”
见萧谙沉默不答,又冷笑声道:“臣竟不知道,府内私兵如此无用,这般轻易就将外人放进来,这下叫臣夜里安睡都是不能。”
“什训斥,这分明是来赔礼道歉。”萧谙继续着手上动作,撇撇嘴小声说,“不过说些混账话惹你生气,这快就成‘外人’。”
萧谙手指在头皮上力道适中地揉按,他擅长此道,过去几年里,只要徐京墨头疼,他常常亲自为徐京墨按头。
这般小意温柔、伏低做小,徐京墨知他定是有所图,只是时捉摸不透皇帝想法,于是也不答话,只等萧谙继续说。
“哥哥,那日是急些,不是故意要说那些话……别不理。”萧谙声音低低,似乎是有些害怕听到拒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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