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钢管打,当时他头破血流倒在地上,以为他死。”
程旷三言两语说得很简单,也很明白。他半垂着眼神态让章烬产生某种错觉,就好像冷冰冰审讯,在他面前程旷正以嫌犯口吻陈述自己罪行。
章烬突然想起胡淼
因为程旷解下围巾,章烬余光瞥,不小心就看见他脖颈上淤伤。
冲动是魔鬼,能沉得住气都是圣贤——章烬知道自己绝不是圣贤。他没沉住气。
“谁干?”章烬死死地盯着程旷脖子,好似要从那些痕迹里辨认出施,bao者指纹。
程旷把衣领往上提提,避开他目光,轻描淡写地说句:“没事。”
又是“没事”!去他妈“没事”!个欠抽玩意儿……章烬压着满腔怒火,恨不得立刻剜自己刀,把心剖开给程旷看,让这个麻木不仁王八蛋也感同身受回。然后揪着他领子把他摁在门上,朝他吼:“睁开你眼睛看清楚!老子喜欢人凭什由着你这糟践?”
然能在家里再次看到他。她笑眯眯地往章烬手里塞两个橙子,借机仔细打量他番。
不细看还好,瞧方幼珍就紧张兮兮地发现:这个板寸儿实在不太像个正儿八经好学生,别不说,就说他那耳朵——居然打耳洞!居然还戴耳环!
所幸现在是冬天,方幼珍看不到他纹身,不然“小流氓”头衔就板上钉钉。
“谢谢阿姨,进去。”章烬揣着俩橙子,看眼程旷那屋门。
“哎好,早点睡啊。”方幼珍不太自然地笑下。
可他到底还是没对程旷吼出来,某个瞬间,他又想起程旷那个叫“疯子”外号,忍不住刺激程旷,语气不善地嘲讽道:“你真是疯子。”
说完他又马上在心里否认:疯子还知冷知热、懂得趋利避害,姓程懂?
谁知程旷并没有被激怒,他沉默阵,在章烬心灰意冷时候,忽然开口说:“你知道为什被人叫‘疯子’吗?”
章烬没说话,程旷接着往下说道:“十二岁时候,把个人打进医院,那个人出来以后就疯。”
是……李呈祥吗?章烬如鲠在喉,半晌问句:“怎打?”
们旷不会被板寸儿带上歪路吧?她看着那间阖上屋门,莫名有些不安。
屋里,程旷从柜子里抱出条新被褥,问章烬:“你睡哪儿?”
“哪都行。”章烬说。
此话出,章烬那点心头血蓦地沸腾,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就要跟程旷睡在同张床上!
章小流氓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他不止次地肖想过程旷,养出满满胸膛、枝繁叶茂歪念。可他在程旷身边躺下,歪念还没作祟,怒意就先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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