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程旷,章烬的心情又烦躁起来,他窝着火吼道:“你他妈先放手!硌着老子腰了!”
吼完他自己先愣了一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硌着他腰?
章烬这么一想,心怦怦地活蹦乱跳,视线悄么声地顺着程旷的外套拉链往下挪,还没挪到目的地,只见程旷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药罐,皱着眉说:“你说这个?”
章烬:“……”操。怎么是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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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叫骂声混杂在一起,声音是从高处传来的,程旷眼皮跳了好几下,想也没想就往出租房赶。
噪音的来源是章烬,杂毛儿,还有四楼的王老太,程旷到时,两人一狗正隔着防盗门吵架,章烬满脸戾气,袖子卷到了小臂,手上还拎着一把卷了边的铁锹。
满地都是垃圾,王老太抛下去的那些被章烬铲上来,抛回了她家门口。防盗门被铁锹铲出了一道道缺口,触目惊心,王老太被气得岔了气,家里只有她和她小孙子俩人,实在不是门外那小流氓的对手。
小孙子被砸门的动静吓哭了,王老太把老年机握在手里,说:“小流氓!你再砸,我让警察把你抓起来!”
这话不知道哪里激怒了章烬,他再次抄起了铁锹,咣地往门上砸去,门里面,小孙子“哇”地尖叫起来。
一晚上鸡飞狗跳,程旷第二天早上头都是疼的,吃了药也不见好,早自习趴在桌上睡觉,上课的时候才醒过来。
在这段相当短暂的睡眠时间里,他连续不断地做了好几个梦。
梦里始终是潮湿而阴暗的,隐约间他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废旧的工厂,破板房到处堆满了垃圾,灯好像坏了,整间屋子唯一的光亮来自那扇狭窄的窗子,未知的恐惧从地底下钻出来,程旷看不清脚下的路,不时有老鼠从脚趾上爬过去。
后来他走进了一间狭小逼仄的厕所,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正站在便池前解裤腰带。厕所的墙面上有一面开裂的镜子,镜面刚好正对着门。
那扇漏风的
“傻……”程旷本来想说“傻·逼”,话到喉头咽下去一半——当着人前这么喊,这爱装逼的玩意儿觉得跌份儿,指不定又来事,为了照顾傻炮儿的情绪,程旷脱口喊了声“炮哥儿”。
“你又发什么神经?跟我回去。”
猝不及防听见程旷的声音,章烬懵了一下,铁锹卡在缝里,险些拔不出来,干脆狠狠地往门上踹了一脚。这时程旷从身后箍住了他,铁锹哐啷落地,木头把儿直愣愣地砸在了章烬脚上。
程旷把这个意欲行凶的危险分子拖到了楼梯边,章烬发泄够了,踢了一脚门口的垃圾,最后骂了一句:“老不死的,再有下次,我要你好看!”
“你他妈给我闭嘴!”程旷感冒药还没来得及吃,被章烬这么一闹,脑仁都疼了,这傻·逼居然还不消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