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烬沉默地盯着胡淼，胡淼在他
注视下，将地上烟捡起来，重新叼回嘴里，仰视着章烬，说：“过来，给
点根烟。”
他有意要折辱章烬，却没想到章烬真在他面前蹲
下来。
“……点！”胡淼两片沾着血嘴唇颤抖着。
章烬蹲在他面前，
把扯掉他嘴里那根烟，截截掰断。
“你想得美。”
都蹦着火星，从“李呈祥”这个名字开始，章烬忍耐就已经土崩瓦解，他听到最后句话，怒火猛地蹿起来，忍无可忍地拳抡在胡淼脸上，把他那命途多舛鼻子砸出两行鼻血。
胡淼撞在灯牌上，狼狈地摔倒，恶毒话却仍然个字个字地往外蹦：“章烬！你和姓程，他妈两个变态！狼狈为*，配得很！”
章烬狠狠踹他脚，,bao躁极：“配不配不用你说！”
“你他妈踹！有本事踹死老子！告诉你章烬，踹不死你就完！你们俩都完！”胡淼狰狞地扯出点笑容，“高三，离高考不远，你说这事儿要是捅出去……”
“哦差点忘，你相好可是个学霸，”胡淼笑容渐渐明朗，“凭学霸心理素质，这点小风小浪，不影响他拿状元吧？”
说完，章烬抛下他，转身就走。
夹缝里终于只剩下胡淼个人，他对着章烬背影咆哮：“操·你他妈！”
章烬撕烂烟头七零八落地散在地上，夜风吹，烟头轻飘飘地跟着跑，胡淼脸上难看笑容也跟着被吹跑。他瞪着烟头憋很久，当讨厌鼻血又次滚落那刻，突然就憋不住。
胡淼用那双满是灰尘和锈迹手抱住头，面对着灯牌无声地咧开嘴嘶吼起来，脚边铁锈很快被打湿。
“姓胡你敢！”章烬脑子里“嗡”下，筋骨都震颤起来，就像有人在他胸口压块硕大石头，然后又锤接锤地抡下来，胡淼话句句在他耳边炸开。
胡淼坐起来，手心已经粘满铁锈渣子，他用手背揩掉鼻血，满不在乎地说：“章烬，你是不是忘自己说过什
？才是变态！有什不敢？”
KTV大堂里正播放流行歌曲，不远处夜市摊子人声喧闹，他们两个人站坐，就像在光亮与光亮之间夹缝里。胡淼阴鸷而狼狈地坐在地上，刚擦掉鼻血又断线似冒出来。
这样情景何其熟悉。
胡淼还没跟章烬混那会儿，第次个人跑到夜市转悠，运气不好碰上伙勒索，他因为脾气冲挨揍，被人揍趴下。当时也是酷热难耐天气，也是这样个夏天晚上，章烬和他谁也不认识谁，但这个人就从天而降般地，把他钱包扔在他面前，睨着他猪头似脸说：“起来吧，菜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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