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个电话
章烬赏给杂毛儿块五花肉,为杂毛儿正名:“它可是哮天犬。”
哮天犬叼着肉,谄媚地摇摇尾巴。
这是向姝兰离婚以来,他们母子俩过得最热闹个年,向姝兰跟章烬碰杯喝橙汁时候说,以后日子要蒸蒸日上。
没想到却事与愿违。
下午向姝兰电话响又响,那伙口含盐巴赌棍大年三十也不消停,呼朋引伴凑出几桌麻将,向姝兰应下,吃完饭就去棋牌室。
,她去路上没想明白,买菜回来以后又有新发现。
“哟,还贴上春联?”王老太路过二楼时停下脚步。红彤彤春联刺激着她,让她忽然想起许多可疑发现。
她想起小流氓大清早衣不蔽体地从二楼出来,被她撞见好几回;还想起有回下雪,她从窗户里看见楼下有两个人抱作团——当时窗子雾蒙蒙,她没太看清,才会儿工夫,人就不见。
但她肯定其中个是小流氓,因为那条狗就跟在旁边。
王老太冷不防哆嗦下,不敢再想楼那对母子事。这骇人听闻猜想应在别人身上,她或许不会信,但向姝兰本身就不正经,这娘儿俩又是个模子里刻出来,有其母必有其子。
太阳就是从她出门那刻开始往下沉。
她出门前对章烬说,晚上会早点赶回家做年夜饭,但是她食言。
天还没完全暗下来,院子外面就响起鞭炮声,王老太家是最先吃年夜饭,喧闹声音从阳台漏出来,楼都能听见。
章烬坐在院子里,边玩手机边等向姝兰回家,杂毛儿在他脚边跑来跑去,很快就饿,不停地用脑袋蹭章烬腿以引起他注意。但它主人自顾不暇,推推它狗头,懒得管它。
院子里凉飕飕,章烬坐会儿也坐不住,他仰头看眼已经擦黑天色,心里不由得钻出丝焦躁:他妈怎还不回来?
王老太在二楼门口又呸口,心想,别把晦气带回家里。
章烬把糖盒放在程旷床边书桌上,盒子里有奶糖、开心果、橘子和瓜子,装得满满当当。接着他又从兜里拿出个红包,藏在程旷枕头底下。
做完这些,章烬才心满意足地下楼。
那会儿向姝兰已经从超市回来,厨房里叮叮当当地响阵,很快飘出浓郁香味。她难得在家里过年,又是煲汤又是烧鱼,做格外丰盛桌菜,惯冷清家里头回有像样年味。
客厅里电视开着,杂毛儿趴在沙发前,边咯咯地啃着排骨,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春节期间,广告都是喜气洋洋,杂毛儿跟着广告,鹦鹉学舌地喊“汪汪”,向姝兰乐得合不拢嘴,对章烬说:“们家狗成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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