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汀简直要大叫,他觉得自己蠢到家,同时忽然之间,非常想哭。他无法理解邓莫迟漠视。难道是真,没有看见自己?在座位上留张整钱,往店外跑时候,他看到落地窗外蓝色,真是万幸,邓莫迟还没有走远,只是骑在门外辆飞行摩托上,正在启动。那摩托是公共租赁款式,也许邓莫迟早就租,但广场边禁止停放,他就停在附近,这样走时候还能顺便喝点东西。
然而不幸是,当陆汀挤过几个堵在门口醉汉,跑出门去,那辆摩托已经腾空,以现在速度,陆汀心知它不出多久就会飞出自己视线之外。他开始大吼,喊邓莫迟名字,但雨声伴着雷声,灌得满耳朵都是,他自己都听不清自己破音喊出来是什。接着他又快步在地面上追着那个高悬影子,挑准辆同样方向飞车,估摸下高度,干脆扒住那车侧面踏板,晃晃悠悠地把身体吊起来。
在车主人从舷窗探出脑袋,连声狠骂时候,陆汀已经滑到车头,换辆更高,当作悬空支撑。
就这样陆汀追着邓莫迟摩托路向前,升得越来越高,丢碍事那包雨衣,他这会儿倒是走运,总能碰上比较合适飞车,至少在他身体极限以内,可以差不多扒稳,并避免被擦过邻车撞倒。最终他手套都泡软,无法再起到加大摩擦效果,但也到达接近屋顶高度,陆汀扑上扇打开窗户,在它散架之前爬上屋檐,又
无忧无虑在起那段时间,竟没有好好确认下。
这怪自己粗心,也怪邓莫迟实在很少表态,喜好、厌恶,别人不问他就不提,好像自己也不太在乎。
当然这也没关系,会儿问问就好。以后,自己去替他在乎就好。陆汀不想拿纸巾搓得整张脸都是白屑,就默默地用两只手抹脸,揉眼睛,他觉得这样看起来定很像某种前爪短小却喜欢整理皮毛哺乳动物,是叫水獭吗?反正早就灭绝。
稍微抹干点,他才抽出几张纸巾在眼周点按,张脸蛋逐渐恢复干燥,方才眯住视线也恢复正常,他又盯着膝盖,慢慢啜饮着可可问自己,你到底在犹豫什?只用走上去,在那人身边高脚凳坐下,开场白……就说句“嗨”,接下来切就全都说得出口,比如们待会儿去哪吃饭,又比如真很想你。
这有什难?
陆汀答不出来。
暖风从头顶百叶孔吹拂而下,烘着他头发,某种程度上,也让他感觉到点安心。
陆汀终于成功地扭过脖子,让自己把目光摆正,落在那个吧台上,然后他看见,吧台前五张高脚凳空无人。
啤酒杯也是空。
在他发呆时候,邓莫迟喝完酒,自己走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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