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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祸后你总是很难受，身上那
多挫伤，稍稍
碰就很疼，还有脸上那道伤口……
、好心疼，有时候甚至感觉不只是心疼，身上所有
部位都在尖锐地疼。”
苏言深深地吸
好几口气，似乎因为回忆中惨烈，这样简单几句话也让他感到很吃力。
窗外不知什时候下起秋雨，几滴雨丝顺着飘窗缝隙，洒在夏庭晚脸上。
“你痛觉，就仿佛放大几倍后长在身上，……恨不得出事是自己，躺在病床上下不来是，脸上受伤也是。越心疼，看到你时就会越生气，生你气，也生自己气。那段时间见到你，心里便这样反反复复地，像是被辆卡车碾来碾去，那样日子，真好痛苦。”
“懂。”
苏言沙哑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懂——因为孤单地活着，比死亡更可怕。以前也不懂，可是后来，车祸那件事之后，就懂。”
夏庭晚呆呆地望着苏言。
离婚之后，他第次听苏言口中谈到车祸事。
他下意识地想要拥抱苏言，却忽然被男人粗,bao地推开。
由生到死，由人间到幽冥。
那声呢喃着好孤单，却好像始终都在回响着。
……
夏庭晚没有察觉到自己流泪。
直到开口时，他才从自己哽咽声音里听出哭腔：“苏言，为什……不懂。”
苏言情绪似乎渐渐从激动之中
“那夜，赶到时，你满脸都是血，趴在方向盘上，车里也都是血……太可怕，以为、以为……”
苏言声音越来越低：“送你去急救路上，感到恐惧，每秒都想，如果你不在，要怎办，要怎办？双手都是冰凉，走路也走得歪歪斜斜。”
“有那秒，真恨你，真，不是由爱生恨那种恨，就是真正、刻骨恨。在想，你既然这狠心，为什还要爱上你呢。不如让死吧——”
苏言说到那里，“砰”地拳砸在床头柜上，他几乎是从牙缝中字字地挤出接下来话。
“死，把你留在这世界上，你会不会有点后悔呢？遇到你、爱上你之后，以为再也不会孤单，可是你就那差点又把个人孤零零地丢下……庭庭，那晚好害怕啊，你知不知道？”
“个人真能爱到这种程度吗？爱到宁可在潜意识中杀死自己，也不愿意承认活着人其实是自己？”
苏言沉默着没有回答。
夏庭晚抬起头，只有透过ipad屏幕上反光，能够模糊看清苏言脸。
苏言神情是痛苦。
他眉宇微微蹙着，虽然在拼命地掩饰着，可是那种浓郁痛苦，几乎可以从眼眸里溢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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