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本来镇定人彻底慌,以为是油,喊跟叫骂声不绝于耳哭。
因为宁王子嗣太多,费好阵他们才确定往日承嗣呼声最高几个兄长全都不在,顿时慌。
等到明天尘埃落定王位有人,他们恐怕都化为灰烬。
“救命——”
这样群人扯着嗓子哭求叫骂动静,传过湖面,在宫苑里回荡。
直到连影子都看不见,程泾川这才长长地吐出口气:“来人,去太医署。”
***
宫中混乱愈演愈烈。
宁王子嗣被禁卫军粗,bao地推搡出来,押到湖边。
湖乃是人力挖掘,没有多宽,只是水道连通好几座宫苑,其中以那座湖心岛上楼阁最为精巧雅致。
什样人,程泾川还能不知道吗?
阿芙蓉这等邪物如果落到裘先生手里,后果不堪设想。
冷汗渗出,手足冰凉,程泾川垂着头言不发。
裘思靠在亭子栏杆上,意态悠闲,他不癫狂时候,看上去就是个博读诗书清癯老者。
有风骨,有见地,语言不俗,且虚怀若谷。
因宁王喜新厌旧缘故,宁王儿子很少有同母,还在世生母也不多,倒是宫墙内些年轻妃妾听到声响,惶恐不止,有些直接晕厥过去,有宿疾当场没命。
禁卫军没有杀人,这声势却比杀人还要可怖,许多被困人都相信宫中已经血流成河。
“大夫。”孟戚紧张地跟在墨鲤后面。
墨鲤听着处楼阁里有隐约婴孩哭声,低头往殿内看眼。
只见个梳着妇人发髻宫婢紧张地拍着怀里襁褓,襁褓由昂贵凉绸所制,宫中孩子就算不是宁王儿子,也是宁王孙
四面没有桥,来往只能靠舟,故而也没有宫妃居住,只是宁王饮宴享乐地方。
禁卫军没闲心收拾宁王搭乘大船,就用内侍宫婢小舟,把人捆人往里面扔,靠岸后像扛麻袋样把人送进楼阁,不管这些身份尊贵王嗣是冻是饿,转头就走。
年纪尚小孩童挣扎踢打,叫嚷着要乳母,让内侍出来,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
还在吃奶那些婴孩,索性连乳母都被抓来,起丢在墙角。
禁卫军等人抓齐,就拎着桶状物在楼阁附近泼洒。
不知道有多少人被这副表象折服,以为遇上贤德雅士。
裘先生看着程泾川,惋惜道:“宁泰这亩三分地,以后还得你来做主,区区阿芙蓉罢,尔等何必惊惧?其实换在十年前,或许对这南疆圣药有兴趣,琢磨下它威力,可惜老。”
程泾川沉默着,他没有辩解,也没有矢口否认,就是低头请罪姿态。
他听到裘思站起来,走出亭子。
没有回头,侍卫也跟着走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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