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游捏捏已经空掉大半水瓶,往后靠,手撑在椅背上,终于问出口:“为什突然戴念珠。”
江黎闻言,薄薄眼皮自然往下垂垂:“好看。”
桑游:“……”
“他妈在跟你说正事,你给……”
“知道还问。”江
“你兄弟坐地上,你不来拉把就算,还‘外套洗干净还’,”桑游怒极反笑,往后仰,反手撑着地,伸出只手对江黎比个大拇指,“行,你牛,你不起。”
江黎这才慢悠悠走过来,“居高临下”朝他伸手。
桑游嫌地脏,也不摆谱,扯着江黎手站起来。
两人走段路,洗过手,又在不远处自动贩卖机上买两瓶水,然后走到旁长椅上坐下。
江黎把矿泉水扔给桑游。
江黎脱下外套。
片刻后,安静到只剩干涩冷风操场响起篮球落地闷响。
刚开始还算有点节奏,越往后,声音下比下重。
两人都没想到,随口诌个“打球”,在这刚立冬深夜应验。
桑游很久没打过这凶球,几乎没有用什正规技巧,每下都是大走位和身体对抗,如果不是那印着山海校徽篮筐,桑游还以为进什街头篮球场。
…
“打。”桑游转转手里篮球。
他打球。
桑游装模作样“唉”声:“没办法,毕竟是‘青梅竹马’,他说话得听,你……”
“叮”,江黎手机又响声。
桑游嚷句“也不知道帮开”,接过,口气灌半瓶。
夜色深浓,操场上灯像是已经许久没有检修过,时不时滋啦响声。
江黎俯着身,手肘自然搭在膝盖上,呼吸已经变得均匀,除被汗浸到有些发湿发尾,以及残存着点薄红脖颈,没有点刚从球场下来样子。
他仰头象征性喝口水,借着抬手动作,桑游看见他腕间那串念珠。
和这冬夜相同颜色。
“靠!”桑游刚开始还能俯身撑着膝盖休息,被江黎盖个帽后,腿下子撑住,往后退,直接坐在地上。
这次他索性不再起来。
“江、江黎,”桑游喘着粗气,随手擦把汗,“你特赶着去投胎啊,打这凶?”
江黎拿着球,从篮筐下走过来,略地上眼:“外套洗干净还。”
桑游:“……”
桑游赶忙低头去看:“你跟小迟说声,带着手机,有什事让他直接跟说,直让你转达也怪麻……”
【Chi:早点回来。】
桑游:“…………”
立冬已过,早晨又下过场雨,操场上寒气比以往更盛。
回完消息后,两人路上都没再说话,从宿舍楼到操场,最后找块干净篮筐,放下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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