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昱和蔼吩咐:“爱卿便盯着工匠,起将两座大宅都收拾吧,否则被来往百姓看到这荒芜之相,实在不成样子。”
高林领旨谢恩,梦都繁花锦绣连影子都没碰到,就这又揽监工活,心里苦,想回西北。
而他家那个沉溺于温柔乡不着调将军,先在江南过完年,又赏完春,竟还不想着赶紧回梦都。柳弦安也不催促,他趴在桌上,将白河地图绘张又张,梁戍则是在他绘每张图上详加注释,攒够车,就八百里加急往王城送趟。
搞得梁昱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而且还要三不五时自掏腰包,给这倒霉弟弟送点钱过去,免得白吃白喝又不事生产,遭人嫌。
妨。”
“……老会得病。”
“家中有大夫。”
柳弦安没有办法,只好拉着他随便进间小店躲避雨雪。老板是闽地人,年轻时带着患病妻子来白鹤城求诊,病好,人也就留在白鹤城。他们都上年纪,爬不动山,就没去看雪,继续在厨房里忙活着,个做糕,个做鱼丸。
柳弦安要块干净帕子,让梁戍坐着,自己站在旁边替他擦被打湿肩膀,又要两晚热乎乎汤。两人挤在同条板凳上坐着,柳弦安咬着鱼丸,道:“昨天同爹爹说,让他替你看看旧疾,等调养得差不多,们再回王城,皇上那头会催促吗?”
不过其实白鹤山庄弟子们还挺喜欢骁王殿下,慢慢都不再怕他,而柳夫人看起来也没有要收伙食住宿费意思,还经常亲自炖煮汤品送来水榭,进门时梁戍正在鼓捣那辆水车,因为最近这破东西声响是越来越大,细细弱弱跟鬼叫有比,实在扰人清梦。
“又听不见。”
“能听见。”
“……那你修吧。”
柳弦安揣手坐在回廊下,看着他修。但骁王殿下自幼志不在木匠,所以活不太熟,大有越修越破架势,好不容易勉
“不会,们就住在江南。”梁戍道,“现在天这冷,不宜赶路,人人都说江南春最好,日出江花,们等到春暖花开再回去,皇兄那头,不着急。”
于是柳弦安就相信,皇上不着急。
不着急,主要因为梁戍隔三差五就要写封信回去,今天心口疼,明天胃疼,后天又觉得眼睛很模糊,而每封信,都被梁昱在早朝时当众拆开。于是文武百官就都关切地表示,听着还是得静养,不过白鹤山庄神医辈出,王爷吉人自有天相,皇上尽可不必担忧。
高林混在百官堆里,脑瓜子被吵得嗡嗡。
他已经获得栋御赐大宅,据说是哪位老大人故居,已经多年未曾打理过,院中野草抽得比人高,与隔壁骁王府野草长势样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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