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勒巫师微微侧头,神色茫然。
好乖。
平时凌厉锋利眼眸,此时此刻,只剩下清凌凌雪光,任由捏来捏去,就像皮毛华美,肌骨强健猛兽盘卧在你身边,想怎捏耳朵,挠下巴都可以。与实力和体型完全不相符温顺。
野生猛兽成家养大猫。
反差乖。
“好啦!大功告成!”
拿过墨迹未干信,仇薄灯高高兴兴地呼出—大口热气。
他刚要起身,肩上就是沉。
图勒巫师自背后抱住他,结实有力双臂横在他腰间,下颌压在他肩膀上。仇薄灯吓跳,赶紧转头,确认仇棠渊还睡得死死,趴在狼藉桌面,这才松口气,拿手肘捅捅巫师。
“做什呀?”
倒腾好……还有这个,浆果兑蜂蜜金酒………”
眼瞅仇棠渊醉得差不多,仇薄灯抓紧机会,试探性问:“叔,你看,爹和爷爷他们那边……”
刚还醉得差不多仇棠渊捕捉到关键词,摇摇晃晃抬起脑袋,拍桌子。
“告诉你!”仇棠渊悲愤,“你就算是拿黄金酒来,也别想去当受气桶!”
“可是……”仇薄灯迟疑着,“就算你不应下这声‘叔’,爹和叔公他们,还是照揍不误啊?”
仇薄灯再次偷眼瞥三叔下,见他呼呼大睡,飞快亲亲恋人唇角。
被亲口家养大猫肉眼可见地高兴起来,埋在他颈窝,习惯性地舔舐,轻咬。
“三叔刚刚跟你说什?”仇薄灯揪住他手指,趁机打探。
图勒巫师迷茫地看着他,对视会儿,就凑过来亲他睫毛。旁边
三叔还在呢。
图勒巫师压在他身上,声不吭,像只打背后把人往怀里圈大猫,明明懂主人意思,还要假装不知道。
仇薄灯偷眼瞥三叔,然后扭头去看自家粘人胡格措。
图勒巫师低垂着眼睫,唇色比往常深点,眸光虽然清亮,但细看有点散……这是,醉?仇薄灯不确定地想。
他伸手,轻轻揪揪图勒巫师耳朵,往他耳朵里小小吹口气。
“您看,”仇薄灯循循善诱,“横竖都是要挨削,不如您就帮侄子把?您要是帮,好歹这边,肯定不给您找麻烦是不?”
仇棠渊醉醺醺地,勉强开动脑筋,觉得好像是这回事………他这侄子打小脾气就倔,现在不肯松口,回头也肯定要把爹他们缠到松口。横竖都是要成亲,他不答应,家里揍他,侄子跟他闹脾气;答应,就只有家里发火…
仇薄灯见他犯晕,赶紧拽图勒巫师。
又坛马奶酒灌下去。
赶在仇棠渊“砰”声,头磕在案面呼呼大睡前,仇薄灯趁热打铁,半骗半忽悠,忽悠得他亲叔草拟—封通报小侄子要成亲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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