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干的,”布伦特解释道,他听起来很不满,“他们想进去,但找不到钥匙。”
“是布莱基斯顿夫人锁上的吗?”
“她从来都不进去。”
“你怎么知道?”
“我告诉过你,我来过这里好几次。帮她修水管,把地毯
儿都可以。要是你们不合作,没准会惹上麻烦。”
布伦特对此心存怀疑,但他并不准备争辩。“我现在就可以带你们过去。”他冲玫瑰花丛点点头,“但是之后我就得回来照顾它们。”
庞德和弗雷泽跟着布伦特来到马厩,他从一大块木头上解下一把钥匙,然后和他们一起沿着车道走到尽头的木屋处。那间木屋有两层楼高,倾斜的屋顶上有一个巨大的烟囱,窗户是乔治风格的,前门很是坚固。这里就是玛丽·布莱基斯顿在担任管家期间生活的地方。起初,这里还住过她的丈夫和两个儿子,但后来家人一个接一个离开了她,最后只剩下她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太阳的角度,或是环绕在四周的橡树和榆树的缘故,木屋似乎处在一片挥之不去的阴影之中。它看上去就像是荒无人烟的一角。
布伦特用他取回的钥匙打开了前门。“需要我也进去吗?”他问。
“如果你能多待一小会儿,那就帮了大忙了,”庞德回答说,“我们不会占用你太长时间。”
三人走进门厅,里面有两扇门、一条走廊和一截通往二层的楼梯。墙纸是老式的花样,墙上贴着英国的各种鸟、猫头鹰的图片;屋里有一张古董桌、一个衣架和一个全身镜;一切看上去似乎都有年头了。
“你想看什么?”布伦特问道。
“这我不能告诉你,”庞德回答说,“现在还不能。”
楼下的房间没什么亮点。厨房是简单配置,客厅装修俗气,被一座老爷钟占去了大部分空间。弗雷泽想起乔伊·桑德林说她第一次拜访罗伯特的母亲、想给她留下一个好印象时,时间嘀嗒嘀嗒地流逝,她当时是如何如坐针毡。房间里非常干净,仿佛玛丽的鬼魂才刚来打扫过——也许它从未离开过。不知道是谁把取回的信件摞成一摞,放在厨房的餐桌上,但因为没什么价值,没有勾起他们的兴趣。
他们上了二楼,玛丽的卧室在走廊的尽头,隔壁是一个卫生间。她睡在这张曾经与她的丈夫一起睡过的床上:它是如此笨重,很难想象在他离开之后有人把它搬到了这里。从卧室可以望见外面的路,但事实上,没有一个房间可以望见派伊府邸,好像木屋是故意设计成这样,好让用人永远都无法窥探到主人的生活。庞德又穿过两扇门,看了看两间卧室,发现里面都很久没有人住了。床表面的油漆剥离,床垫已经冒出了霉点。两扇门的对面还有一扇门,门锁被撬开了,有人闯进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