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壁都被潮气侵蚀,但是第三代阿拉伯人坐在他们父辈和祖辈坐过地方,带着和先辈们样神态坐着,他们沉默而冷漠,对时间和灾难都木然处之。他们在失眠症结束后是这样,在奥雷良诺上校发动三十二次战争以后也是这样,始终是副半死不活模样。面对赌桌和油炸食品摊残迹,面对打靶房和圆梦算命小胡同瓦砾,阿拉伯人精神力量实在令人吃惊,所以,奥雷良诺第二象往常样不拘礼节地问过他们,究竟用什神技妙法,能够在,bao风雨中免遭伤害?究竟用什鬼办法才没有淹死?他挨家挨户地逐人询问。大家都用狡黠微笑和幻梦似目光看着他,众口词地回答说:
“游泳呗。”
佩特拉·科特也许是本地人中唯具有阿拉伯人心力人。尽管她眼睁睁地让,bao风雨卷走牛棚马厩最后块碎片,但却设法保住住房。年来,她曾多次给奥雷良诺第二捎去紧急口信,可是奥雷良诺第二都回话说,他不知道什时候能回家,不过他定能带回大箱金币,给她铺满卧室地面。那时,佩特拉·科特在自己内心里寻根究底地探找使她在灾难中幸存力量,结果找到种深思熟虑、有充分理由狂怒。怀着这股怒气,她发誓要重整被她情夫大肆挥霍又被,bao风雨摧毁家业。她决心是那样坚不可摧,在她捎去最后次口信八个月以后,奥雷良诺第二回到她家里时候,只见她浑身发绿,蓬头散发,眼睛凹陷,皮肤上长满疥疮,但是仍然在小纸片上写着数字,准备做抽彩生意。奥雷良诺第二见此情景,不禁目瞪口呆。他面容瘦削,表情严肃,佩特拉·科特简直不相信这个回来找她就是她生中情夫,还以为这是他孪生兄弟呢。
“你疯啦,”他说,“难道你还想用骨头去开彩吗?”
这时,佩特拉·科特叫他瞧瞧卧室里面。奥雷良诺第二看到那头母骡。这头母骡虽然同它女主人样瘦得皮包骨,但也象她样充满活力和决心。佩特拉·科特是怀着怒气喂养它。后来饲草没有,玉米没有,连树根也没有,她就把母骡关在自己卧室里,喂它吃细棉布床单,波斯挂毯,长毛绒床罩,天鹅绒窗帘和主教式大床上用用金丝绣花并饰有真丝流苏华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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