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渐苏起身,开门左右张望,再将门窗关紧,坐回炕案前,道:“相爷请放心讲吧。”
沈评绿长出气,道:“这事儿,是皇上回京登基,命田冯南下御敌后事。
“新帝初登基,老臣自不可能信服。何况公仪氏在朝中失势已久。原以清和妃母族为首党派在朝中根基虽然不稳,却是最为庞大。他们全部不愿听奉于新帝。起初按捺不发,是想让皇上与田冯‘内斗’,待田冯被皇上派往南边后,他们便开始有所图谋。
“原先,他们打算扳倒新帝,另拥位小皇子为帝。但未找到合适人选,此举只得作罢。后来,他们改选另个法子——操控当今圣上。”
古往今来,皇上与臣子之间关系均十分微妙。皇上若过强,便是专制,若过于弱,便会被臣子所控。而往往年幼新帝,最容易沦落成朝臣“棋子”。那些清和妃势力,显然不甘沦为败寇,欲重整“山河”,向新帝下手。
崇琰不是恨他、恶他吗?为什给他府邸中,放着这好茶?
“太子——”兰渐苏脱口讲出这两个字后,噎下,道,“皇上大量,赐这等好茶给,却全然不知。”
提到“皇上”二字,沈评绿举止,明显可见地放缓下来。神色出现分凝重,眉间涌动忧愁。
他是没有党派,中立朝中要臣,皇上极其信用他。他按理不该在听到“皇上”二字时,出现这样反应。
呆望杯中茶面少顷,沈评绿道:“现在皇上,不是以前太子。”
“田冯走,几个原清和妃势力老臣便开始作威作福,朝堂之上,也不怎将皇上放在眼里。那日,几个老臣在宣策殿逼迫皇上修改新颁布政策,意图往后掌控朝政。洪大人言语过激,身体逼向皇上。”
说到此处,沈评绿眼瞳激烈地震,像是后来所发生事情,仍叫他如今回想,依旧由内而外地震骇:“只瞬间,谁也没看清是什
横听竖听,此话都是类似加等于二废话,却被沈评绿以相当富有含义口气说出来。因此,兰渐苏便断定,沈评绿这句听似普通废话,相当不普通,相当有内涵。
又咽两杯茶下去,沈评绿把茶杯放回桌上,推拒兰渐苏要再添上茶,说道:“朝中大臣怕他。怕得要死。”
兰渐苏眉头微是皱。
今早上朝,他便感觉得出来,朝上无论老少大臣,均对兰崇琰超乎常理地唯唯诺诺。仅有包括沈评绿在内两个谏臣,身板挺得笔直。可他们不管对谁都身板挺得笔直,先帝在时,兰渐苏度以为他们是为防止得颈椎病,而必须时刻不卑不亢地挺直身板,从而不得已成为不惧生死谏臣。
“有桩事,少有人知。”沈评绿音量压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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