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说的假装是指什么,莉莉安?”
“哦,我明白,你认为你是在捍卫某种原则——但其实那只是你毫不现实的空想而已。你这么做唯一的缘由就是你自以为是。”
“你认为他们是正确的吗?”
她一耸肩膀,“我说的就是这种自负——这种对谁是谁非很看重的想法。总在坚持自己正确,这是最让人难以忍受的一种虚荣。你怎么知道什么是正确?有谁会知道?这不过是一种自我陶醉的幻觉,你这么喜欢炫耀自己比别人都高,会伤害到其他人的。”
他认真地看着她,显现出极大的兴趣,“如果那只是幻觉的话,为什么会伤害到其他人呢?”
“我简直无法相信,”她的声音像是一个被吓坏了的娇惯的小孩,“你这么说可就太恶劣了。”
“他是在充英雄,妈妈,”莉莉安说道。她冷笑着转向里尔登,“难道你不认为你这种态度没有任何意义吗?”
“不认为。”
“你知道,像这样的案子……从来就不是非得要到审理这一步,是有办法避免,有办法把事情圆满解决的——前提是找对了人。”
“我不认识这样的人。”
“噢,你应该看看!”
“我应该吗?为什么?”
“你应该看看他们在把你叫成什么!”
“有意思。”里尔登说。他是指菲利普笑得很享受。
“我不明白,”他妈妈说,“监狱?你是说监狱吗,莉莉安?亨利,你要去蹲监狱?”
想还能逃得过去!”
“我不知道你所说的我所要逃离的是什么东西。”
“你知道不知道,对你提出的指控是极其严重的?”
“我知道。”
“你承认了你把合金卖给了肯·达纳格?”
“你的这件案子只有伪善,这还用得着我指出来吗?正因为这样,我才觉得你的态度很荒唐。正确与否的问题和人类的生存没有丝毫的
“瞧瞧沃伦·伯伊勒,你在黑市上的那点小动作和他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但他就够聪明,从来就上不了法庭。”
“那么我就是不够聪明了。”
“难道你还不认为,现在你应该根据我们时代的形势来调整你自己吗?”
“不。”
“好吧,既然如此,我觉得你是没办法假装成某种受害者的样子了。如果你坐牢的话,就是你咎由自取。”
“或许吧。”
“这太荒唐了!想想办法呀。”
“什么办法?”
“我不知道,这我一点都不懂。体面人是不能进监狱的。想想办法,你做事向来是很有主意的。”
“但不是这种事。”
“我承认了。”
“他们可能会判你去坐十年大牢的。”
“我认为他们是不会的,但的确有这种可能。”
“你看没看过报纸,亨利?”菲利普怪异地笑着问。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