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无动于衷,但这曾经是对活生生事物的热烈情感,此刻却像是对于死去的亲人的绵绵追忆。他想,人在缅怀死者时的独特感受便是对既成事实无能为力的感觉。
十月三十一日的上午,他接到了一个通知,法庭宣布,经审理,由于三年前他曾欠交个人所得税,已将包括他银行账户和保险箱在内的所有财产全部冻结。这是一份符合所有法律手续的正式通知——只不过所谓的欠交根本就是子虚乌有,而所谓的审理也从没进行过。
“不,”他对他那位愤怒得说不出话来的律师说道,“不要质疑他们,不要答复,不要反对。”“可这也太离谱了!”“你还没看到其他更离谱的吧?”“汉克,你是让我什么都不做,就这么认栽了?”“不,是要站直,我是说要站稳脚跟,不要动摇,不要有任何动作。”“可他们已经逼得你走投无路了。”“是吗?”他轻声一笑,问道。
他除了钱夹里的几百块钱以外,便再无分文了。但一想到他卧室的秘密保险柜里还躺着一块由一个满头金发的海盗交给他的金条,他的内心便如同是在和对方遥远地握手一般,滚过一阵奇怪而闪亮的热流。
第二天,十一月一日,他接到了从华盛顿打来的电话,电话另一端的官僚带着哀求般的赔礼口气说道:“这是个错误,里尔登先生!这是个不该发生的错误!它不是针对你的。你明白现在这些办公室帮忙的人办事有多马虎,同时我们又有那么多紧急的事情要处理,因此有人一时粗心,弄错了文件,并做出了对你不利的决定——其实那是另外一个*商的案子!请接受我们最诚恳的道歉,里尔登先生。”他略顿了一下,似乎在等待着什么,“里尔登先生?”“我听着呢。”“对于给你造成的种种尴尬和不便,我们十分抱歉,你知道处理要案时得经过一系列必要的程序,因此,要撤销这个决定,得有几天或者一个星期的时间……里尔登先生?”“我听见了。”“我们非常抱歉,愿意尽我们最大的努力来弥补这一切。对此,你完全有权利要求索赔,我们一定会无条件地补偿你蒙受的损失。当然,你可以提出索赔,并且——”“这我可没说过。”“啊?对,你是没有……那就是说……对了,你刚才说什么来着,里尔登先生?”“我什么都没说。”
在第二天下午很晚的时候,又有一个声音从华盛顿传了过来,这一次,说话人的语气不像是在道歉,倒像是一个表演走钢丝的人那样充满了兴奋。他自我介绍说是丁其·霍洛威,想请里尔登去参加一个会议,“这是个非正式的会议,只有咱们少数几个上层人物参加。”会议将于后天在纽约的韦恩·福克兰酒店召开。
“过去的几周发生的误会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