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建中吩咐说：你们都过来，把破蛋好蛋分开挑出来。
两年没吃到摊鸡蛋
，这次咱们吃个够。正好包里还有不少山葱，野葱摊野蛋，是真正
野味，
定特香。杨克你去剥葱，陈阵你去打蛋，继原去撮大簸箕干牛粪来，掌勺。
挑结果，半好蛋，半破蛋。每人先可以吃上八九个破蛋，四人乐得像过节。不会儿，羊油、山葱和野鸭蛋浓烈混合油香溢出蒙古包，在草原上随风飘散。狗们全都流着口水摇着尾巴挤在门口，小狼把铁链挣得哗哗响，也馋得蹦高，凶相毕露。陈阵准备留出份喂狼，想看看小狼吃不吃羊油摊野鸭蛋。
四人在蒙古包里狼吞虎咽地吃碗又碗。正吃在兴头上，忽然听到嘎斯迈在包外大声高叫：好啊，吃这
香东西，也不叫。嘎斯迈带着巴雅尔，扒拉开狗进包。陈阵和杨克立刻让坐，请两人坐在北面地毡主座位置上，陈阵边给两人盛鸭蛋，边说：以为牧民不吃这种东西呢，来，你们先尝尝。
嘎斯迈说：在家里就闻到香味，太香，隔着里地都能闻见，馋得像狗样流口水，连家狗都跟来。怎不敢吃？吃吃！说完就拿筷子夹大块，放到嘴里，嚼几口，连说好吃好吃。巴雅尔更是吃得像小狼样贪婪。吃在碗里望着锅里，担心锅底朝天。草原牧民天早上顿奶食、肉和茶，晚上顿主餐，不吃中饭。这时母子俩都确实饿。嘎斯迈说：这东西太好
甸大水桶，里面大约有七八十个长圆形野鸭蛋，其中有些破，裂口子，金黄色汁液从蛋壳缝隙里渗出来。
杨克说：你可是下子就消灭大群野鸭啊。
高建中说：王军立他们都在那儿抢呢。西南泡子边，小河边草里沙窝里，走不十几步就能找到窝野鸭蛋，窝就有十几个。先去人都抢好几桶。跟谁抢？跟马群抢呗。
马群去饮水踩大片，河边泡子边尽是蛋黄碎蛋壳，看着真心疼啊。
陈阵问：还有没有？咱们再去抢点回来，吃不就腌咸鸭蛋。
高建中说：这边没，四群马过还能剩下多少，泡子东边可能还有。
杨克冲着张继原大吼：马群真够浑，你们马倌也不长点儿眼睛。
张继原说：谁知道河边草里有野鸭蛋啊。
高建中看到家门口下面不远马群，立即对张继原说：哪有把马群放在自己家门口，把草吃光，牛吃什。你快把马群赶走，再回来吃摊鸭蛋。
陈阵说：他骑可是生个子，上马下马不容易，还是让他吃再走吧。他刚才给们俩上课，也得犒赏犒赏他。又对张继原说：别走别走，这多破蛋们仨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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