挥剑决大雪,站在剑气中央
余子式不置可否,把剑匣绑在身后,他拍拍鱼肩,眯眼笑道:“苟富贵,无相忘。”
鱼白眼余子式,眼神中蔑视都快兜不住,他伸手敲敲那剑匣,“记得,别滥用纯钧,这种程度剑气,伤心脉。”
余子式完全没有听进去自觉,随口敷衍道:“知道。”
鱼看余子式那副丝毫没放心上神情,很是怀疑自家先生把纯钧交到他手上动机,纯钧是死士剑,用不好真会出人命。鱼难得破天荒又唠叨遍,“别想着借纯钧杀剑道修为比你高许多人,即使侥幸赢,你人也怕不行。”
“嗯。”余子式脸“很有分寸”,他收收马缰,“走啊。”
余子式离开阳翟那天,撞见临近年关最后场大雪。他裹裹裘衣,牵着瘦马踩着积雪慢慢在大道上走着。走出去约莫半里距离,他瞧见坐在树下鱼,年轻剑客抱着盒剑匣,雪染玄黑长衣。
他睁开眼,注视地逐渐走近余子式,忽然把手中剑匣抛出去。
余子式稳稳接住那剑匣,推开盒子。里面静静躺着柄剑,通体纯黑剑鞘上镌刻小篆“纯钧”二字。伸手触及那剑,余子式只觉得指尖寒冷刺骨,他几乎立刻收回手,顿片刻后他忽然又猛地伸手把抽出剑。
白刃胜雪,剑气呼啸。余子式脸色瞬间苍白,只觉凛冬寒意顺着长剑流遍四肢百骸,手即刻没知觉。
他没松手。
鱼点点头。余子式对他笑下,牵着那马转身走。
鱼是个剑客,大半生都踩在刀尖上过活,他这样人也说不出“珍重”类话,更别说伤别离,他只是安静地立在原地看着余子式踩着积雪,步步略显艰难地走远。鱼抱着剑看会儿,忽然开口喊声。
“余子式!”
已经走出去挺远余子式拉住马,回身看去,年轻黑衣剑客抱着剑,背后是西风残照,大雪阳翟。忽然,那剑客似乎难得轻轻笑下。
长剑猛地出鞘,空旷山野卷过无数剑气,浩浩荡荡激起那青年黑衣猎猎。
就在此时,年轻剑客起身,按着余子式手,刷声把剑推回去。他抬眼看向余子式,“欧冶子造纯钧后气竭而亡,纯钧是死士剑,你驾驭不。”
余子式倒是副漫不经心模样,他搓搓没知觉手,把剑收回剑匣,“司马鱼鱼,要走啊。”
鱼听见自己名字,嘴角忍不住轻轻抽搐下,端半天高手气场瞬间崩塌。他抱着手随意道:“你要去咸阳做官?”
“是啊。”余子式勾唇笑,悠悠说道:“做大官呐。”
鱼盯着余子式懒散里带着锐利眼,瞥瞥嘴有些不屑道:“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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