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下去吧。”胡亥淡漠地对曹无臣道。他忽然很想静静待会儿,只个人。
曹无臣心情激荡,起起伏伏几个回合,心里终于冷下来。“是,陛下。”
这些日子大秦元老重臣真像是忽然从暖和阳春被把扔到水深火热中,如果说之前皇帝还算是性子乖僻难以揣测,那如今皇帝性子那真是言难尽。夜之间所有咸阳朝堂外哭天抢地元老重臣忽然就消失,也没人再抱着鎏金柱子哭嚎先帝,所有之前扑腾得死去活来忠臣孝子全闭嘴,咸阳城那真是派和肃安宁,连长公主华阳都闭上将军府大门对着老将军牌位安心守寡,两耳再不闻窗外事。
胡亥站在城楼上,前几日折腾得最厉害几位忠臣在场中脸色苍白如纸,胡亥看他们会儿,从旁拿起弓箭,从箭筒里抽出支白羽箭缓缓搭上弓,雪色箭镞微微移下,对准场中那群终于猛地哭嚎出声贵胄重臣。
曹无臣站在胡亥身后望着这群唯恐天下不乱先秦遗老重臣在场中乱窜,不觉失笑,这群人呐,自诩什秦之范蠡文种,头拉拢长公主华阳,头盯着小王孙,私底下还讽两句皇帝这皇位来得名不正言不顺,这份心思倒是比谁都活络。
咸阳殿中,胡亥扫眼阶下曹无臣,“陈胜难成气候,魏王咎、齐王田儋、西楚项梁被章邯所破,如今沛县刘季、西楚项籍拥立楚怀王西向,主弱臣强,天下之争今后看是刘季与项籍两人。”
“陛下!”曹无臣说话声太高以至于抖起来。
胡亥没说话,他记起那日始皇帝死前他们两人之间对话。将死帝王像是预见未来样,对着他淡淡道:“若社稷可立,立之,不则,择天下有能者立之。”嬴姓子孙实在不孝,这大好江山,愿守守不住,唯个能守心藏另类宏图不愿守,能安排都安排,能劝也劝过,他嬴政对这天下人仁至义尽,身后汹汹多少年实在顾不上。
胡亥思索会儿,开口道:“命章邯于巨鹿牵制住项籍,放另路刘季入关中吧。”得关中者王天下,这天下他拱手相让,能不能接稳就看那赤霄斩白蛇匹夫有多少能耐。
千百年来,只闻诸侯君王问鼎天下,何曾见过布衣提剑逐鹿中原?这幕注定被载入史册,与无数人耗尽心力修成大秦纲纪在长河中齐映粲华夏千年。
这群人迟早也就
曹无臣尚未来得及说话,身后忽然响起道声音。
“陛下,赵大人求见。”那宫侍低着头恭敬道。
胡亥放在案上手轻轻抖下。
“让他走吧,今日不想见他。”
那宫侍似乎诧异地抬下头,却也不敢说什,道句“是”,转身低着腰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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