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私下递口信给尚书省各长官,声称赵慎那夜在梁淮街请客宴饮,喝醉酒不复清醒,以致于铸下大错,失手将汪循推下楼,念及原属无心之失,于是命他谪戍雍州,五年内不得回京。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相当于没有任何惩处,三省*员自然不可能同意,他们此次已经是破釜沉舟,击不中就意味着将来被清算,到那时他们下场只会比汪循凄惨百倍,可还没有等他们重新上书,却得知赵慎已经离开京师前往雍州。
跑,他直接跑?连夜跑?
那刻所有
所谓举孝廉制让贵族彻底把持朝政,士族豪绅瓜分十三州郡,百姓民不聊生,士庶矛盾天天突显,有识之士如季少龄之流开始追随愍怀太子推行改革,双方明争暗斗多年,后来西风压倒东风,有朱雀台血案。
如果是东风压倒西风,建章谢氏被夷族,那这就是个鸟尽弓藏、忠良流血故事。正如当年愍怀太子对季少龄说那句话,这本没有对与错,无论是建章谢氏,还是梁朝皇室,都是这时势牺牲品。
建章谢氏勉力支撑着风雨飘摇江山,愍怀太子、季少龄之流意图改革,所有人都是被时代裹挟着往前冲涌潮水,最终都将归于历史滔滔洪流之中。
这也同样预示下代人命运,他们是命中注定对手,这局棋本没有对错,但所有对局都有输赢。
赵慎想到那个孩子,他什都不知道,他是个局外人。
大雪封万里山河,切都淹没在白色之中,也包括赵慎有些纷乱思绪。
奇怪是,在时隔多年以后,李稚又莫名重新做起那个温柔怪诞梦。他梦见熟悉庭院,院子中桂花树下,个人正在吹着笛子。他循着声音走出屋子,捞过衣摆在台阶上坐下,静静地看着那道轻盈透亮影子,远处河边有马在低头饮水,不时仰头发出两声空灵长嘶,整个场景犹如是在副水墨画卷中。
李稚也不知道他听多久,树下影子后来停下吹笛,他们两个人站坐,久久对视着,谁也没有说句话。李稚试着想要从那团模糊光雾中看清对方面容,但是只看见涌动又瞬间幻灭白色亮光,他在那种光芒中感受到种前所未有安宁,几乎让他忘记这是自己梦。
天亮时,李稚从睡梦中醒过来。
他刚来到谢府,便听到琼林苑中学士们都在议论广阳王世子昨夜离开盛京事,李稚惊得个激灵,上前和他们攀谈起来,在得到明确回复后,李稚人都愣,原本以为汪循之死闹得如此之大,三省*员同时上书,此事必然不会不之,可令他万万没想到是,赵慎竟然还是全身而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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