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阮闲板起脸,直接翻上大船。半分钟后,他单手拎着熟睡铁珠子,将它搁到唐亦步面前,语气生硬。“弄醒它,
这情绪对自己无益,阮闲迅速下判断。
先不说唐亦步是否算自己同类,他们关系绝对称不上是“朋友”。如果硬要定义,阮闲更倾向于“双方都握有把柄并决定互相利用”这样描述,“同伴”这个词都不太妥当。
记忆中身为人类自己尚不会对其他人类敞开自,更别提面前……
似乎是察觉到阮闲视线,唐亦步无辜地歪下脑袋,做出个礼貌疑问表情。几缕柔软黑发顺着他面颊滑下,副非常容易骗到人好皮相。
“不跳。”阮闲紧紧喉咙,语调里带着点气急败坏。
闲低低地笑两声。他睁开眼睛,看向唐亦步。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小心后悔。”阮闲声音很轻,“你现在还在射程内呢,只是还没想好什时候离开你。”
“感谢你坦诚,明白。”唐亦步反倒笑,笑容在阳光下闪闪发亮。“别在意,这不是试探,怎说来着……只是有点想你,阮先生。”
阮闲动作顿。
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那种感情,也许这世上没有任何合适词来描述它。无论是颜色、味道还是情绪,到底都是人群约定俗成底某种共性。而他开始就是被剔除那部分,无法协调病变。
《亦步亦趋》旋律刚好停止,下首歌前奏响起来。
唐亦步会意地松开手,脸上仍然带着点笑意。“那待会儿先走步,你……”
“会在消毒开始前回去。”阮闲下意识放软语气,意识到这点后,他猛地掐下自己大腿。
接下来事情简单很多。试药鼠尸体快速堆出株明灭草,它在离湮灭点近在咫尺地方开花结果,唐亦步嚼十来颗果实,这才彻底确定计划成功。
“几乎没有迷幻成分。”那仿生人呸地吐出果子,伸伸舌头。“而且它变得难吃很多。”
这瞬情绪,从前没有过,之后也可能不会再出现。现在它没有名字,正如他自身。
它有点像某种渴望。如同干渴人看到绿洲海市蜃楼,或者饥饿人将脸按上肉店橱窗。它被封装好,放在他触手可及地方,却又永远无法真正触摸到。
但它也不像是负面情绪。虽说它明摆着脱离控制、不切实际、缺乏效率,苦涩而绝望,偏偏又柔软至极,夹杂着些许亲近对方、敞开自冲动。
对方揽过来手刹那间变成烙铁。
阮闲挣脱那条胳膊,呼吸稍稍快几分,心脏像被魔鬼爪子捏紧。那首该死歌终于到末尾,词句消散在湮灭点带起风里,只剩音乐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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