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寻微笑得意味深长,“你母亲把你保护得太好。”
他解开她衣领上葡萄扣,脱下她胭脂色对襟外裳,剩下层雪白中衣,包裹她单薄身躯。喻听秋感到屈辱,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谢寻微抖开她之前见过那伏绒布,银针排列其中,根根锋利,精光乱闪。她预感到他要做什,也预感到自己即将变成模样。她想她要死,和冰窖里尸体样,成为谢寻微陈列品。
谢寻微眉目温柔,轻声道:
“莫怕,不疼。”
他围着她游走,她往日钟情青色衣袂翻飞犹如蝴蝶。根根银针没入她穴位,百会、风府、脑户、强间……他手法熟练巧妙,按压她穴位恍若情人爱抚,银针无间地贴合她柔软身躯和脑髓中宫,直到魂魄也接触到针尖冰冷。
缓弯下身,在喻听秋震惊目光里亲吻那尸体消瘦焦黑脸颊。
其实他还是最喜欢师尊以前模样,所以新用这具肉身也尽力按照师尊原来样子去寻。他想起师尊笑容,桀骜小虎牙,素常温润眼眸变得深沉。师尊是他,不论生死,不论用什肉身,都是他个人。
他直起身,道:“幸而师尊已不在此处,他向来最讨厌别人惊扰他安宁。”
喻听秋强自压下心里惊愕,好半天才找回自己声音,“那就是百里决明尸身?什都没有动,也没碰你师父肉身。谢寻微,你放走,保证个字都不说出去。”
谢寻微复又抬起眼来,眸光如既往温暖动人。
她知道他针技,她曾经最为称道渡厄八针,当世之中无人能够匹敌,现在用到她身上。五感开始退化,身体失去知觉。视野寸寸黑下去,绝望阴影袭上心头,眼泪从下巴滴落。最后牙关也失守,手指无力地垂下,她世界片漆黑。
“可是秘密都被你发现,表姐,该杀你?”
他踏下台阶,步步向她走来。
喻听秋心里恐惧犹如藤蔓般滋长,两腿发软,“你你你你……想干嘛!”
“原想着,冤有头,债有主,你母亲犯下错,不必报应在你与大郎身上。可是你何必自寻死路呢?”谢寻微叹息。
“你放什狗屁,们喻家待你那好!你恩将仇报,还要倒打耙!”喻听秋梗着脖子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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