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明，”阿兰那两眼泪汪汪，“你真好！”
百里决明追悔莫及。
“是玛桑天女，就是住在琉璃塔
那位女郎。”
百里决明看向她，“你也住在琉璃塔。”
“没错，”阿兰那捧着脸羞赧地笑，“你以为
是天女呀，才不是呢，天下哪有人这
夸自己？只是
个小小侍女啦。天女现在还在沉睡，不到时间她不会醒。还是说，你看样子，觉得很像天女？”
她其实在变相地夸自己长得美，并且希望得到百里决明肯定。女孩儿喜欢听别人夸自己美，不管是真话还是假话，恭维还是奉承。可惜百里决明没懂女郎窃窃小心思，他实话实说：“没有，不觉得，你点儿也不像传闻中玛桑天女。”
“那你觉得天女应该是什样？”阿兰那似乎有些不高兴，“知道，你们觉得天女应该餐风饮露，什烤鸡烧鹅，天女是仙子，才不能吃那种东西。天女也不能放很臭很臭屁，更不能屙尿拉屎。天女说话要很小声，不可以大嗓门。最最重要是，天女不可以变胖。”她回想起上上上上次大祭，玛桑王室震惊眼神，还有那些人鄙夷窃窃私语。她泄气道：“那好吧，确不像天女，因为最喜欢吃猪大肠。”
不要再来。百里决明不喜欢陌生人。
兄长去做饭，留他接待贵客。他搬来桌椅摆在庭院里，请阿兰那落座主位。两两相对，最尴尬场面，百里决明不知道如何开启话头。幸好阿兰那十分自来熟，搬着小板凳坐在他身边开始发问：“你是他弟弟呀？”
“嗯。”百里决明点头。
“他说你叫’决明‘，是药草名字。”
“嗯。”
“……”百里决明不知如何回应，他原本意思是她性子跳脱，不似传闻中玛桑天女那样高寒神秘。他看向灶台，兄长绑着襻膊，正专心给小母鸡肚皮里塞党参，无暇顾及这边。若是兄长，定能把阿兰那哄得很开心。往日都是兄长迎来送往，他埋头做事，今日却反
过来，他颇有些力有不逮。沉默半晌，他道：“你喜欢吃猪大肠？”
“嗯嗯。”阿兰那点头。
“阿兄会做。”他说，“你明天来吃？”
“好啊好啊！”阿兰那眼睛粲粲发光，“那就这说定！”
百里决明说完就后悔，这和他希望她吃顿就消失初衷相差甚远。
阿兰那歪着头思量，“那叫你什好呢？‘小明’可以？”
百里决明：“……”
他很想说不可以，碍于礼貌，他没有回复。
“你知道玛桑最美丽女郎是谁？”阿兰那又问。
百里决明语气平淡，“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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