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屏和谢赋立刻道告退,张屏直追着王砚背影而去,谢赋发现自己也跟上,他在心里轻轻笑,罢,就当是此生却前,多开开眼。
路过仍在树下干呕仵作,谢赋略停步,拍拍他背,安慰两句。无昧从树后闪出,表示正悄悄帮仵作念消灾经,谢赋便继续快步追上张屏和王砚。
王砚已雄赳赳到慈寿观门前,摆手,随从立刻命所有衙役退后,严加看守四面
王砚道:“老冯,算啦,这种尸,确不多见。胃未腐,尚有肤肉在,是否……”
冯邰平淡道:“已验过,这女子胃中是水银,死前肌肤也曾触到,背部及棺底有丹砂之痕,故而有些皮肉未腐。且,就其骨与牙齿来看,此女年岁应在二十余。”
王砚凝目看向棺内:“水银,丹砂,又是些神神叨叨东西。敬农啊,听说还有另处,是不是也赶紧看看?”
冯邰冷冷看眼王砚:“王侍郎也知道当下情形,你打算如看?”
王砚又挑眉:“自然是妥当地看,不然就敬农你继续验着,其余查,如何?”
王砚双眼亮,立刻大步向小屋奔去。
张屏和谢赋也跟上,回到小屋,才知究竟。
原来是验尸时发现些意外。那具枯尸,其实并未完全腐败,胃竟还是完好,后背也有些肌肉尚在。甚至有几块还很完好。
棺与尸都太诡异,棺中又多虫尸腐泥,仵作验看时本就不适,再发现完好脏器及肤肉,时难以承受。
屋中焚着避秽防尸毒药香,浅薄白雾缭绕,冯邰站在棺旁,瞥眼王砚和门口张屏与谢赋,淡淡声音自面巾下飘出。
冯邰垂下眼帘,从验尸得到证据来看,慈寿观中那口石棺,必然要查,而且要立刻尽快查。只是有太后上香事在,不免棘手。
他方才有意将话丢给王砚,不想王砚竟干脆应承,把挖慈寿观中石棺事扛下。冯邰不能不承认,有些时候,这种天塌下来有他老子先扛,脑子想抢案二世祖在场,还挺方便办事。
王砚已这痛快,他便也就痛快地略颔首:“干系重大,请王侍郎务必谨慎。”
王砚爽朗地道:“放心,放心。”携着随从笔直前往慈寿观。
张屏和谢赋在门口犹豫下,张屏看看王砚背影,冯邰声音从屋内飘出:“本府还要继续验尸,张知县你与谢县丞都退下罢。”
“身为仵作,验看尸身,竟出此等状况,本府也是第次见到。”
王砚哈哈声。
张屏没吭声。
谢赋等片刻,发现张屏应该是确不会吭声,才低头道:“县衙仵作,不曾经过大案,见识少,耽误大人办案。”
冯邰哼声:“丰乐虽小,身为仵作,难道见识尸首还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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