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死讯,可是当真?”
眼见平日笑若春风、口若悬河裴子羽,此时竟容死败、言语踟蹰,这形容叫在场数人都冷笑声。
“裴子羽,你装什?此事是你指使,致晋
刹那间,孩童撕心裂肺哭叫响彻宫闱,宫差脚步却踩在其上,丝毫不停地将裴钧向外拉去。
姜煊在众宫差间极力地伸手喊:“舅舅!舅舅别走……不准你们带走舅舅!舅舅救,舅舅回来!舅舅——”
可片息间,侍卫却已将裴钧推出宫门。在裴钧勉力回身时,厚重宫门在他眼前轰然阖上,将内中片乱象与哭叫孩子都关进门里,更隔断姜湛看向他双冷眼。
他徒劳地上前拍门大喊,唯听门后姜煊依旧震天动地地痛哭,刚要抬手拉门,身侧宫差只手便将他挡开。
就在这时,他身后又传来声老厉沉喝:
“等等。”
裴钧步下顿,听身后姜湛继续道:
“裴大人,朕是让‘你滚出去’,你抱着姜煊做什?来人,给朕把瑞王世子留下。”
裴钧心下寒,立时便见周遭宫差又向自己涌来,十来双手都伸向他怀中姜煊,拽着姜煊胳膊就往外抢。
“啊!舅舅——舅舅!”姜煊小胳膊小腿死命盘在裴钧身上,却根本抗不过七八大汉伸手来抓。
“大理寺众差听令,给本阁速速拿下*贼裴钧!”
时周遭宫差退开,却有另几双手很快架起裴钧来,大力将他拉向流萤殿前甬道。
待至近前,他在昏花中抬眼看,只见是内阁众阁部和几位宗亲,正站在红墙之下。为首有薛太傅、蔡延、泰王,二排有张岭、成王和世宗阁几位长老,其后尚且还有众皂衣穿戴大理寺差役,同此时架着他这些人模样。
除却张岭冷皮相和蔡延如既往老沉,其他人见裴钧靠近,皆是副称得上义愤填膺形容。
他们瞪眼瞧着裴钧这罪魁祸首落魄被捕,还不等当先开骂,竟听裴钧先字字顿顿地问出句:
他现下是当真吓得哭叫起来,死死拽着裴钧衣角大喊:“不要他们!不要……舅舅抱呜——舅舅!”
裴钧用尽力气紧抱着姜煊,可四下宫差却没命地掰开他双手,抠破他指甲,挠伤手背,终扯得他手肘剧痛、服袍欲毁,抵不过那几十个人拉扯,再用尽力气坚持过片刻,姜煊唯独被他紧握小手也陡然滑出他指尖,换来孩子声惨然尖叫。
“煊儿!”他望向人群中睚眦欲裂,奋身闯便要探手抱回姜煊,可隔着喧嚣宫差另边,负手而立姜湛却再度冷冷下令道:
“好,世子留下,现下便送裴大人出去罢。”
周遭宫差高声应是,顿时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架起裴钧就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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