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夫自然也问问台里事儿,难得听答话还笑着点起头来,说没想到当年入职几人里头他最操心是,也从没想过能有什出息,可这御史台却最终又交在手里,真是人算不及天算。说到这儿他还叹口气,也是过这些年,他才头回劝说——御史台不是个人待地儿,他在台里十多年也皆被朝中众人敬怕着,曾也不是没有过风光,可如今致仕
雕仙鹤踏云、绿叶蟠桃罢,然后把这对儿明颜亮色禅鸟瓷瓶儿好好儿摆上去,就摆在书房正对大门山壁上,等冬天园子里头红梅开便折插进去,二瓶当中还要挂副皇上亲笔金墨题字儿,就让他写写过去赛诗会上咏诗。诗下边儿再放个素淡些条桌,换着摆上过去小金蛇和玉葫芦串儿,要将从前未惜过物件儿统统拿出来好好儿惜遍,若要还有人能将过去不懂事儿时随手送走东西给送回来,当是定会谢谢他,而往后那些个物件儿,不论是好,坏,亦都再不会给别人。
它们是,属于,往后就永远只属于个人。
【廿玖】
翻年再过夏,皇上日在尚书房里批完折子,忽发觉北疆失地收复、南隅谷物丰收,内境兵乱已歇、家国民生安泰,政事儿还挺顺遂,隔日下朝便忽而去趟衡元阁里,指点说要下趟江南,惊得满阁上下还没醒过神来,他却已将何人何事安排利落,甚嘱小皇叔和温太傅监政,招招直似早在心下排演过百遍似。
人在御史台里听些风声都觉懵然愣,还以为只是讹传,可待急急跑回宅子问起皇上来,却听他说竟是真。
其时他很是情理俱在地坐在饭桌上同道:“从前说过,往后得空去就是。清清,都记得。”
尔后各宫妃子为随驾很是明争暗斗把,就连们外朝部院儿里都有耳闻,然闹到最后皇上也个妃嫔都没带,明着只说下江南是为沿途彻查漕运贪墨之事,点随驾是公事所需,甚还叫装模作样填些文书样表交给皇城司留作案底,也嘱到时候将御史台印信带上,说若真能路见不平,他甘作下手随稹大人行侠仗义、拔刀相助也不错。
这叫在御史台里点个卯都能乐得笑出声儿来,也就没兴头骂人,底下人自然喜欢,做事儿便也松快些,台里便有阵儿安生日子过。
临着要走前,大约各处都觉着得巴结巴结这御前红人,则也有许多好礼送来宅里,当中几样书画儿瞧着挺别致,便带着去瞧瞧梁大夫。
梁大夫儿子年后就要回京述职,大约是要入吏部接二哥从前差事,如此他时隔多年总算不用再空巢寂寞,倒也算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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