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小刀把按住车门:“宽子,麻烦你俩帮给戚爷带句话,脚坏,将来对干爹他也没什用处,对不起干爹,让他老人家多保重。”
他答应过凌河,绝对不会在凌河不在家时溜之大吉,这话说到做到。两人冷战两个月几乎斩掉旧情刀两断,他还没有向对方重新表白,他在内心深处开启对二人将来设定模式,他后半辈子想要与凌先生起度过,不论那些可以预见坎坷与承担……他愿意承担。
那二人显然是愣,茫然而不甘心:“大哥,戚爷让们给您带几句话。老板他说……”
戚宝山身边保镖有意模拟老板口吻,就连顿句标点和沙哑嗓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小刀,你去南方,十多年前那些不堪回首往事,想必你都已经清楚。是干爹年轻时造下孽事,心中有愧。天道有轮回,强行改运将来必遭报应,年纪越大愈发后悔。
“小刀,干爹就你个儿子,没有你就是膝下无人,将来哪日命中劫数到,横尸街头,都没人给殓尸送终。小刀,干爹自认对你始终如没做过件亏心之事,是你心太狠。”
住半张脸,下身穿条及膝大短裤,这是当地汉子在海边趟雨最平常打扮,平实而潇洒,也算入乡随俗。
他见过凌河也这样打扮,下意识就模仿。凌河偶尔露出双修长小腿,很垮身便装都能穿出男模质感。
就在毛致秀进出仅有两分钟间隔时间,辆黑色轿车以猝不及防车速突然闯入,硬着头皮扎进早市门口乱堆乱造自行车电动车八卦阵中。车窗打开,车内人压低熟悉嗓门喊道:“大哥,快上车跟们走啊!”
严小刀惊异地看去,车内其中人是戚爷身边保镖,他认识熟脸,另个可不就是他兄弟宽子。
他脚伤好差不多,在峦城这座旅游城市优哉游哉地度假放风这久,在外人眼里就是乐不思蜀,戚爷怎可能不知道他在哪?在他们去三江地探案期间,他部下已经围着瀚海楼别墅转悠好几天,直等他回来。
严小刀面不改色。
他这副坚实硬朗面皮,却是以他本人能够辨别声音窸窸窣窣皲裂下去,许多复杂情绪挣脱束缚,从罅隙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来,打击着他眼眶和瞳膜,让他十分难受。人年纪大就是不如年轻时中用,如今心软是戚宝山,心狠确实是他严小刀。
他
宽子同样眼含惊异和不解,拽住他胳膊:“大哥您别愣神,快上车啊!”
严小刀:“宽子……谁让你们来?”
这句问纯属废话。
于理,当初就是受伤被劫,他现在上车走人不辞而别,绝不算是不仁不义。
于情,他根本就不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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