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瓜菜类植物叶片很大,生长密集,茎秆卷曲盘桓,能爬满整面墙不留空隙,邵钧扒开错综缠绕植物,墙角现出块用树叶稻草破木板烂床单盖住铁篦子,里边儿黑黢黢。
邵钧缓缓站起来,仰头张望四周,半晌,喃喃地说:“操他四舅姥姥群王八羔子搞鬼!!!”
“这群王八蛋打地洞想炸监越狱!!!”
邵钧怒吼着,双手用力拔,掀开铁篦子掩盖住洞口……
当晚三监区戒严,所有牢号翻个遍,内部清监,调查是谁干。
搞鬼,外边儿老王八和里边儿小王八起搞事,他们就没消停。”
罗强时常远远地望着邵钧,盯着这人忙忙碌碌像个松鼠在监区里跑来跑去身影。
俩人私下凑在起亲昵时,他反而很少说话,不知道还能说啥。两人互相知根知底,能向对方交待,都已经老老实实坦诚相见,剩下就是不能说。罗强乐意每天悄悄地看着这人,远远地欣赏,仿佛是恐惧凑太近,会伤着这宝贝个人……
有天下午,罗强在菜地忙活,弄西红柿架子,邵钧拎着警棍,沿墙根儿走,蹲下来审视大片匐地丝瓜秧子。
邵钧抱怨:“这些丝瓜结好久,咋也不摘走,再挂着下雨就烂掉!”
二队某几个班崽子们被拎出来,脸全都绿,个个都铐走关起来,隔离审讯拷问……
邵钧从队伍面前走过,眯细眼,帽檐下两道锐利目光审视着二队十三班班头大铺谭龙。谭龙那双血红眼,也死死盯着他,眼底含着恼羞成怒之后满腔怨愤。他们班崽子不说实话,但是邵钧绝不相信这事儿与谭少爷无关。
无论哪家监狱,炸号越狱都是最严重政治刑事案件,旦发生,后果不堪设想。
越狱这类事情,其实各地每年都有发生,每次都得死个把人,挂到高压电网被电死,下水道里中沼气闷死,逃跑让武警枪点,还有逃出去几个月后再被抓回来直接枪毙……当然,每当此类事情发生,这个监区上到监区长下到各个队长管教,都得扒层皮,渎职严重剥警服换囚服。
清河新监区号称拥有全国最坚固最牢不
罗强从西红柿支棱着枝杈后探出只眼:“那是二队菜地,不归老子拾掇。”
邵钧纳闷儿:“他们二队都不搭架子?种个西红柿,不讲栽培技术,简直没丁点儿科技含量!”
罗强冷笑:“你以为人人都跟老子似,种菜这有专业菜农水准?”
邵钧眉头动,把掀开菜秧子。
他眉头越拧越深,顾不上植物茎叶上粗糙倒刺儿把手指剌出血口子,扑上去扯掉密织铺满地面片片黄瓜秧子、丝瓜秧子、南瓜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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